“明日不合适,你可打探出尚书府发生了何事?”徐鸾凤起身喝了口茶,慢悠悠问道。
对于尚书府,她唯一在意的就是祖母,如今虽然她名义上的嫡目越氏掌家,但尚书府的大半家底都握在祖母手里,容易遭人算计。
若是越氏安守本分,只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她原本不会顾虑太多,然而越氏野心极大,想借着尚书府的名号做生意。
这是祖母极为忌惮的事情,因为她名义上的父亲徐尚书是礼部尚书,在陛下跟前说得上话,若是越氏做生意犯了大错,到时候会牵连整个尚书府。
祖母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同越氏有太多不合的地方,这也导致婆媳之间的关系极为矛盾,所以她担心越氏会对祖母出手。
“方才那边的人递了消息来,只说老夫人受了风寒,如今大夫人在一旁伺候着,并无其他事情。”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为何生辰那日只匆匆忙忙送了礼,然后就回去了?徐鸾凤不信,她一定要亲自回去瞧瞧方才安心。
“你让人细细注意,我总觉得定是发生了大事。”
“奴婢明白。对了,您今日说要将那两姐妹给了王爷,那空出来两个二等丫鬟的位置如何选人?”月圆其实有些担忧,但又不好过问太多,她害怕徐鸾凤憋出病来。
云瘦此时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她自然也知道今日在王太妃院里发生的事,说实话她怕自家姑娘吃亏,毕竟在王府中,能得王爷恩宠是极为重要的事。
徐鸾凤起身就着热水洗了脸,缓了好一会儿,方才笑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只是如今时机尚未成熟,不能告知你们,你们别太担心。”
云瘦和月圆面面相觑,最后点了点头,她们无论如何都是跟随在徐鸾凤身后的,无论她做什么决定,她们都会全力支持。
“至于那两个空出来的位置,我已经找好人了,最迟后日就能进来。”徐鸾凤打算借着给司楚念院里挑人的时候,将宗炽给她准备的那两个暗卫安排进来。
她们武功高强,为人和善,有她们在自己才能真正做到后顾无忧。
徐鸾凤想到宗炽,猛然记得自己还欠了人家一顿饭,方才收到景王受伤的消息,她便匆匆赶了回来,将人晾在一旁了。
她抬头看了看西洋钟,已经是黄昏了,如今亲手备几道小菜送过去,应当来得及,思于此,她连忙朝着小厨房走去。
云瘦看着自家主子匆忙的背影,疑惑问道:“主子,您不吃饭吗?”
“你们快来帮帮我。”徐鸾凤头也不回就进了小厨房,她如今心里愧疚极了。
今日有宗炽相助,她方能顺利安置好那两个孩子,若是自己言而无信,以后也没有颜面见他了。
被徐鸾凤晾了好几个时辰的厂公如今正在东厂的地牢里审问犯人,男人面若寒冰,薄唇微抿,凤目阴翳,此时的他完全不同于面对徐鸾凤时的白日温柔和善。
站在一旁的锦衣卫苦不堪言,今日厂公原本派人来说有要事在身,不会过来,让他们看着审。
他们自然开心,毕竟谁愿意被活修罗盯着,若是做的不对,时不时一个飞刀,实在难熬。
然而几人高兴没多久,厂公大人冷着万年寒冰脸进了审讯室,整整待了一个下午,审问的犯人比平时多了一倍。
审讯室惨叫声不断,血腥味极浓,好好的人进去,一身血迹出来。宛阿鼻地狱一般恐怖。
“你说,大人这是怎么了?我从未见过他这样?”锦衣卫一透过门框看着一身红袍的宗炽,惊诧问道。
“我记得上一次他这般,还是一年前,我记得那日好像景王娶亲,大人在此处待了整整三日。”锦衣卫二回想一年前,整个人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对对对,我记得极为清楚,那日的大人一身血迹走出来时,就像地狱的阎王,我一想到他的眼神,浑身发毛。”锦衣卫三连连点头,若不是东厂厂公还会呼吸,他都要怀疑厂公是从地狱爬上来的。
此时的活修罗刚审完一个犯人,坐在圈椅内漫不经心擦拭着带血的鞭子,男人眼底寒意凛凛,平日阴柔的面容,带着点点血迹,在阴影中极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