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何不喜欢别人称他一个“侠”字,他觉得自己担不起也不想担,他想要的不过是恣意而为,天地纵横。
与路清风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也让我看开很多,三年前我失去了很多东西,疑惑不解过,也伤心落泪过,最终我变得冷然淡漠,路清风却用他的英雄主义切身的教导了我。
他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我的人生导师了,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心虚,我跟他这么熟了,如今还是“路清风路清风”的叫着,好像有些没大没小。
我侧目观察了下他,轻咳了一声道:“那个……”
他也侧目,似笑非笑的看我:“云儿是在叫我?”
我尴尬,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以后,我叫你路哥吧。”
路清风眉头挑的老高,惊诧道:“你说叫我什么?”
我硬着头皮:“……路哥。”
他仿佛听闻了天底下最好的消息一般,喜上眉梢,语调里藏不住的满满笑:“好啊!只不过,云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怎么想起改称呼了?”
我气道:“你不愿意算了。”
他也急道:“我哪里说不愿意了?你这是想反悔么?”
我不说话了。他笑着催促我:“喊一声来听听。”
我微不可闻的喊了一声:“路哥。”
“没听清。”
“……路清风!”
他大笑道:“好啦,不逗你了,只是你要记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改口。”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我好像不小心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
过了桐城再往前走就是阳城了,只是这两座城池中间还要路过一些小村小镇,这条路路途漫漫,我们几乎走了小半个月,中间也有走走停停,偶尔休息,但是最多也休息不过两天还是要匆匆上路的。
天气转进八月,离阳城近了天气也越来越热,这个月是阳城最热的一个月。雷雨天气也多,我们这条路赶得辛苦,有几次都在没村没落的林中赶上大雨,只能找山洞或者找能避雨的地方躲着。雨水浇透我单薄的夏衣,紧巴巴的贴在身上,这在路清风面前是极其尴尬的,可他每次都是巧妙的躲避着目光,丝毫不会让我难堪。
☆、29.孙宅
八月初过去了一条长长的尾巴,还未到中旬,我们终于来到了峒国都城阳城。
阳城比离城更加热闹,虽然还是不及金贡国的都城,但是阳城的建筑都很好看,有几处新建的建筑竟然有种异国风情的感觉,新颖又别致。
路清风说:“据说你爹……咳咳,峒国的君王喜欢各种风格的建筑物,甚至从全国各地搜罗有名的建筑师来设计,在阳城内建了很多新鲜的房屋。”
这是最热的一个月,日头也很毒辣,然而在匆忙赶路的这一路上我发现,我这具身体几乎没怎么晒黑过,依旧还可以算得上是白皙通透。只是路清风,仿佛比之前更黑了一些,他却依旧穿着白衣,不同点只是换成了布料最轻薄的白衣,也更贴身,他美好的线条都由这件白衣勾勒的淋漓尽致。我真的从来不知道,皮肤偏黑的人可以把白色衣服穿得这么好看贴合。
因为炎热,他胸前的领口开得比较低,扩达的胸部肌肉隐约可见,我想起了他受伤在山里住着的那几天,我早已经见识领略过他结实完美的标准身材。
我们在阳城最大的一间客栈投宿。我拿出老妖怪给我的那封信,背面写着收信人的地址。我心里开始犹豫,倘若我可以见我的父亲,我真的要见他吗?
或者就像老妖怪说的,我远远的望一眼也可以吧?
其实在我心里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没有太大的感情,甚至对那个所谓的已经过世的母亲也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对赫北堂……我永远不能忘怀。
即使相认也没什么好处,不过徒然增加伤感罢了。他从不知道苏衣为他生过一个女儿,那便永远不要知道了吧。
打定主意,我想明日再上那户人家拜访,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天。
想去把我的决定告诉给路清风,谁知他却不在房中,房门锁了。
一直到晚间晚饭过后,我刚松了发髻梳着头发准备去洗澡,听到隔壁房门响,知道是路清风回来了。
我对他出门一天却不提前告诉我的这个行为很不满,并不想理他。锁了门,脱衣服准备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