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底线问题。与其他无关。”我垂眸,心中微动,我何尝不知道他的一片心意。但如今他并未给我做过什么,假若心意只是建立在语言之上,也算不得多深刻的心意。“赫大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你可以劝我,我也能劝你,但是最后决定还是要自己下。”
他无奈:“你俩都是执拗的人。我谁也说不动。”
“你与暮王爷相识多年,感情深厚。可你依旧愿为我在他面前说话,对我来说已经太感动了。只要你还能记着你我之间相识交往的岁月,也就足够了。”
赫北堂伸出手按住我的手:“云儿,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只要你有困难,我肯定竭力相帮。”顿了顿他又道:“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并不是在鸳暖阁的台上,而是在后院……那日我去后院找人,看到当年鸳暖阁头牌试眉姑娘为难一个小女孩,是你站出来俱理力竭的相帮,还用新编的舞贿赂了试眉。后来这个好心助人的小丫头竟然成了鸳暖阁最出名的舞女。”
原来赫北堂初遇我竟那么早。我感叹道:“那时我好像还未登台。”
“你年轻尚小,却有如此胆量。我便记住了你。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子,不会在他人困难之时叫人失望。”
我眼眶微润:“愿我一生都能如此心志清明,胸怀勇往,路见不平,敢怒敢言。”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还有一更~
☆、21.焦灼
整个下午,赫北堂都在房内陪着我聊天,许是怕我不开心,赫北堂还邀我过几天跟他去逛逛夜市。
我知金贡国每月初一十五会有夜市,热闹非凡,只是从未去过。赫北堂说要带我去逛逛。我是不想去的,可是看着一脸热情的赫北堂,我实在没办法拒绝。
三日后,我正窝在被窝里取暖不愿出来,秋鸿大呼一声:“呀,下雪了。”
我从床上蹦起,鞋子也顾不得穿就往窗前跑。炼影心疼的给我又拿鞋子又拿衣服的,我慌忙挥手,“快,炼影给我梳头穿衣服,我要出去。”
梳了个耗时最短最简单的头发,穿了件铜绿色的小花布袄,蹬了鞋子就往外跑,炼影抓了披风跟在我身后。我一口气冲出院门,哇,雪下的好大。才不多时地面上就薄薄一层,我欣喜的朝外跑去,整个小园都浸在一片素白中,远处几只梅花开的正好,雪落芬芳梅花枝头,恰若好画好景中最点睛的那一笔。雪花若锦缎般绵绵而下,簇簇拥拥越来越密,堆满人间,素净典雅。
炼影终于追上我,将披风披在我肩上,急切道:“姑娘跑的好快,仔细小心些,莫要着凉了。”说完看了看我的披风,担忧道:“这件也薄了些,又没领子,姑娘今天没穿高领的袄子,脖子凉不凉?”
我沉浸在雪景中不能自拔,只张着大嘴,下意识摇头:“不凉不凉。炼影快看,好大的雪,初雪竟然能下这么大!”
炼影无奈:“姑娘只想着看雪,过几日奴婢再催催赵婶,怎么上次叫送来的毛领子披风还没送到?以后没有厚披风姑娘是万万不能出门的,病了不是闹着玩的。”
似乎是为了配合炼影,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炼影急道:“不得了了,姑娘快回去吧!”我不屑的笑笑,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不碍事的,我哪有这么娇气。”
也许是因为前生我生在下雪的夜晚,所以便特别爱雪。
我沿着曾经的鹅卵石小路往前走着,炼影紧紧跟在我身后,我用手轻轻接了雪,又放在嘴里融化了,仿佛心里也跟着一甜。时间久了,手冻得发红,冻得受不了,只能悻悻的缩回手进袖口,蓦然想起那日慕容暮拉着我的手说我手冷,竟然恍若隔世。
我叹了口气。雪小了些。发间,睫毛间的细雪融化了,眼前一片雾蒙蒙。天地之间的那片素白,裹得人间纯洁无瑕,暮王府这片巧夺天工的美景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好看。
恍然间,只听得到雪落的“唰唰”声,我闭起眼睛,感受着雪落在脸上又融化的触感,微凉还暖,似幻似真。
睁开眼睛,双眼湿漉漉的一片。不远的前面站立着一个高挺的身影,披着戴毛绒帽子的玄色披风,正向我这边望来。
我也站着不动,只是看着他。他抬起脚来向我走了两步,又怔怔停住了。炼影在我身后提醒:“是王爷。姑娘,咱们要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