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欣喜,伸手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我系上,我急忙道:“暮王爷使不得……”他摇头:“我不冷。走吧。”
他的这件披风内里缝了厚重的绒布里,摸起来柔软,穿在身上很暖和。他牵着我走出院子。又问我道:“回头我命人给你做件披风,喜欢什么样式的?”我心里温暖,答道:“都好。”他又问我:“狐狸毛的可好?”我点头:“好。”
我茫然的任由他牵着手在偌大的暮王府内漫步着,这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问好,他都淡淡点头,并不松开我的手。他不言,我不语,一路走下来却不尴尬,反而舒适安心,倘若能这样一直的走下去,什么都不去想,该有多好。
风有些大了,他停下来,帮我戴了披风上的帽子,又关切的问我:“冷不冷?要不要回去?”
我轻点了点头。他又拉起我的手,柔声问道:“伤好些了吗?药要每天记得涂。”
我只是漠然的“嗯”了一声。他也沉默了。
眼见着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我忍不住道:“暮王爷,云儿想问您昨天的事……”
他匆忙摆了摆手:“现在别问。”又低头看我,伸出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颊。“云儿,我现在不想谈。能不能过几天再说?”
我眼眸湿润。慕容暮在逃避我的拒绝,我心中大喊:可是你要逃避到何时呢?
他把我拉进怀里,声音竟带着一丝乞求的味道:“别哭。就几天,不会太久的。”
我心内那处坚硬忽然倒塌,猛然伸出双手回应的抱住了他。他见我如此,也把我抱的更紧。我喃喃道:“暮王爷,你不嫌弃我吗?为何如此执拗?”
他轻声道:“如今了还问我这种问题,昨天晚上的话我真是白说了。”
我不说话,心里在做最后的挣扎。仿佛看出我所想,他乘胜追击道:“你要是想听,我也愿意再说一遍。你的要求,我答应你。你呢?可愿意?”
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只轻轻的点了点头。脑中却一片空白。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
他拉我起来,双眸深深望着我的眼。我眼中迷茫悲切,他叹口气道:“云儿,你的心思我都懂。我的难处,我相信你也懂。我在努力的接近达成你的要求,可有的时候你能不能稍微为我想一想?伤人的话你径直就说出口,也不管我能不能承受……”
我不说话。因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因我不知道此刻做出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他见我不言语,又忍不住哄我道:“好了,慢慢来吧。我不说了。”
慕容暮,我才发现我是看不透他的。初见他时,他云淡风轻仿佛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为他跳舞的时候,他却又用灼热热切的眼神盯着我,好似想看透我的身体与灵魂。到后来与他接触时的点点滴滴,他又敏感温柔,事无巨细的关心我。他的心,究竟在想什么?
可我也知道,不管他想什么,他对我这般执着,只因在乎我怕我逃脱,他对我,是有心意的。
赫北堂说他内心是热情的。想必想打开他的这扇心扉并不容易。
我做到了。
我与他在门外站了很久,他舍不得松开我,我也不好说什么,一时既兴奋又忐忑,既矛盾又抓狂,也不知他抱了我多久,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我慌忙松手推开他。不远处,余杭一脸尴尬赫北堂一脸惊喜的看着我们。
赫北堂调侃道:“哎呦呦,你俩要抱多久啊?若不是我不小心出声,恐怕要抱一天?”
我低着头,慕容暮低声道:“你来了为何不说?”
赫北堂笑道:“说?我可不想坏你们的好事呀。只是……喉咙一时痒,没忍住。”
慕容暮不理他,扭身往我房里走,我跟着他,赫北堂边走还不忘朝我坏笑两声。
秋鸿炼影泡了热茶,又给我取了手袋。我看着忙来忙去的秋鸿,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余杭,忍不住笑道:“秋鸿,快别忙了,去陪余杭出去走走吧。要不你俩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秋鸿脸一红,余杭却语出惊人道:“苏姑娘,爷这两天都不让我跟着了,属下还以为哪里做错了什么,今日才懂为何。”
我一怔,赫北堂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好个余杭,也知道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