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听了这话并没有很高兴,半眯着眼睛瞅了官聆几秒,“我觉得这个姓陆的有点儿奇怪。”
官聆心说我觉得你更奇怪,但忍住了没说,很不乐意的问了句,“哪里奇怪了?”
“说不上来。”梁泽摇头,“除非工作,你私底下少跟人见面,饭什么的就别请了。”
搞了半天铺垫这么多就是想说他俩临别前约饭的事儿呗,官聆心说,梁泽看着挺有钱出手也阔绰,其实也挺抠门儿的,怕他请客找他报销居然找这么多借口,还说人家奇怪。
官聆心里吐槽归吐槽,面上却没显出来,毕竟请陆海吃饭是他别有所图,所以他便敷衍的点了点头,“我就跟他客气一下。”
梁泽信了,点点头,“走吧,先送你回家。”
官聆想说用不着,但看梁泽已经率先往前走了便没再开口,他愿送就送吧,还能省点儿打车费。
回去的路上官聆开车,梁泽将食盒放到后座上,找了个颈枕靠着,眼角的余光往官聆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扫了一眼,没话找话,“你驾照拿几年了?”
官聆试着回忆了一下,“挺长时间了吧,好像刚成年就考了。”
“那么早?”梁泽颇为惊讶,调侃道:“赶潮儿么?”
“混口饭吃。”官聆说,“没能力,只能干点儿苦力活儿。”
梁泽想了想,“你还做过专职司机?”
“不是……”官聆尴尬的笑了笑,“有的客户需要车接车送。”
梁泽震惊:“你那么小就开始接客了?”
这个词虽然贴切,但着实不大好听,梁泽说出口也觉得有点儿尴尬,找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官聆明白,倒也没介意,“都差不多一个意思,我不介意的。”
官聆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梁泽有些不悦,但又无从指摘,可心里又有些微的不爽,他板着脸问,“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似怕官聆听不懂,又强调道,“一直陪人吃吃喝喝聊天逛街,给男男女女假扮对象?你这行应该没几个老板像我这么大方吧?我看你连个店面都买不下来,这几年应该也没挣到什么钱。”
梁泽的语气像个语重心长的老父亲,把官聆说得一愣一愣的,他从原主身体里醒来的时候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做男客毕竟不是长久之际,他之所以接梁泽这一单除了想接近他,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钱,他那会儿确实遇到经济危机了。
只是他活这么大,头一回有人替他的未来考虑,他没想到这人会是梁泽。
有惊讶,有不解,有迷茫,也有微妙的感动。
所以他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撒谎,他跟梁泽实话实说,“画室收的画都是美院学生们练手的,效益确实不高,我打算等这批货销完后就换个经营方向了。”
“需要帮忙吱一声。”梁泽没问他具体的经营方向,只不咸不淡的蹦了这么一句,那语气像官聆欠了他不少钱很不乐意似的。
不过这样的话对于官聆来说实属难得了,他以前做程斐的时候就没什么朋友,如今做了官聆身边也差不多,梁泽虽然臭着脸,但话挺窝心。
“暂时应该不用。”官聆笑着婉拒,“启动资金用不了多少,何况我在你这儿也没少挣,再跟你开口求帮忙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梁泽被他这话逗乐了,转脸看他,“你还会不好意思?”
官聆啧了声,“我脸皮薄着呢,只是你视力不好看不见罢了。”
“还真没看出来。”梁泽一点儿不给面子,“我看你跟我也没少不见外,想赖掉九百块的餐费不惜搬出男朋友这样的话来。”
官聆一窘,佯装面不改色,“能省则省嘛。”
“你跟别的客人也这样?”梁泽好奇道,“为了省点儿钱耍嘴皮子?”
“那不能。”官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梁泽嘴角隐隐上扬,又听官聆说,“以前的客人都是女的,不敢随随便便说这种骚话。”
梁泽想想也对,又听官聆继续道,“一来太轻佻对女性不尊重,二来也怕惹祸上身,毕竟我有这么张人神共愤的脸,人家真爱上我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