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般吧。”官聆试着回想了一下,“谢师宴那次是我的巅峰时期,”说罢他邀功似的伸出两手比了个数,“三十二杯,牛不牛?”
梁泽不大相信,打趣道,“纯净水么?”
被人如此看扁,官聆有些不大高兴,眉头高高蹙起,黑眼珠子瞪着梁泽,“白的啤的都有,具体的记不清了。”
梁泽看他神色认真不似说谎,好奇道,“你们职校也兴谢师?”
“职校?”官聆愣了愣神,驻在原地七八秒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含糊道,“……有的吧,职校也是校,你别歧视。”
“我没歧视啊。”梁泽听他语气低沉,兀自理解成自卑引起的情绪低落,解释说,“我这不是不懂嘛,不懂就要问。”
官聆思绪回笼,将问题抛出去,“你呢?”
“我?”梁泽耸耸肩,“不用问,一看就知道我酒量比你好多了。”
官聆不是想问这个,点点头应了,继续问,“你怎么想着出国念书了?”
“想出就出了呗。”梁泽吊儿郎当的道,“像我这种高富帅出国读书不是常规操作么。”
官聆想想也是,便点点头认同了,好奇的问,“卫杰不是你发小么,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出国?”
“他脑子不行。”梁泽口无遮拦的诋毁好友,“读不懂。”
官聆:“……”
梁泽笑笑,没再开玩笑,实话实说,“去国外念书也没你想的那么轻松,语言不通,吃的东西也不习惯,还有气候环境等等,”梁泽说,“娇姨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舍不得他出去受苦。”
官聆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娇姨是何许人也,下意识问,“那你受得住苦啊?”
“我不一样,”梁泽又换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我没妈疼啊,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官聆先是蹙紧了眉,随后扯着嘴角笑了笑,“校草吗?”
梁泽怔了怔,想起之前饭桌上两人的话,也跟着笑了笑,“差不多吧,像我这样的校草就得去恶劣的环境下接受风雨的吹打,不然怎么茁壮得这么标致呢。”
官聆心说你可真够自恋的,但视线对上梁泽的侧脸,又觉得他也不完全是满嘴跑火车,这人有自恋的资本。
街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行人,应该是附近学校的学生,也如他们这般慢悠悠的压马路,时间仿佛倏地慢了下来,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眼望去像两只踩着高跷的人偶,真真是脖子以下全是腿。
他们东拉西扯的闲聊着,话题乱七八糟的,梁泽说国外的人文风光,官聆说职校里乱七八糟的生活,仿佛鸡同鸭讲,但气氛却该死的融洽。
“所以你没去参加实习是因为你爸病了?”梁泽温声问。
官聆试着将原主的记忆从大脑深处拎出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般,“也不完全是吧,我爸住院后没多久就走了,算起来没太折腾人,他又有职工医保,钱花得也不多,走后我还享受了他单位半年的补贴。”官聆凭着记忆絮絮叨叨,“其实下半年可以跟别班的人一同参加实习,不过我没去,实习要去外省,我走了那店也就没人守了。”
官聆是个孝顺的,梁泽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好奇的问,“后来就没想过试着好好学画画?比起守着租来的店铺不如用技艺传承,你爸可能在天之灵会更欣慰。”
“没那个天赋。”官聆摇摇头,摇完又点了点头,一脸神秘的凑近梁泽,低声说,“其实我画画得特别好。”
梁泽全当“官式大话”听了,挑起一边眉毛作惊讶状,“是吗?”
“前不久,我闭关了两天,”官聆一本正经的说瞎话,“然后突然灵光一显,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梁泽一脸戏谑的打断他,“你在你爸留下的画作里找到一副画,给那画点了双眼睛,然后家里来了个田螺姑娘?”
官聆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后眼角抽搐,“还自诩酒量好呢,山海经都没你扯。”
梁泽哈哈大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