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越过官聆的肩膀扫到屋里颇为凌乱的床铺,答非所问的道,“你所谓的闭关就是睡觉?”
“啊?”官聆先是一怔,随后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那什么……走吧。”
梁泽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盯着他没说话,挡在门口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官聆低头看了眼自己,尴尬的道,“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说罢转身往屋里走,走了两步又顿住,“你……要不要坐着等?”
梁泽倒也没跟他客气,长腿一跨便走了进去。
即便如今官聆的身份已经焕然一新了,但在明知道自己仍旧处处不如梁泽的情况下,那份浸进骨子里的自卑感还是会不自觉的冒出来,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儿自信心摧残得连渣都不剩。
他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梁泽打量自己的方寸之地,整个身体因为过于紧张而绷得有些紧,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觉得紧张。
“快去啊,”梁泽收回视线看向他,“盯着我干什么?衣服挂我脸上了?”
官聆尴尬的移开目光,转身拉开了放正装的那面衣柜,“颜色有要求吗?”
梁泽闻声抬步踱了过去,长臂一伸将另一扇衣柜门拉开了,修长的指尖一一点过架子上那排款式不一色彩缤纷的西服,“就这套吧。”
梁泽挑的是一套浅灰色的西服,袖扣处有大概两公分宽的折边设计,深浅不一的颜色绘制成一道切口不一的浅棕色细小方格,使得原有的中规中矩中透着点儿别出心裁的时尚之气。
官聆没有意见,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梁泽正站在桌前,视线胶着在桌上平铺的画上,神态平静,看不出欣喜也看不出不悦。
官聆摸不透他这反应是几个意思,笑眯眯的说,“我保存得挺好的。”
“是挺好的,”梁泽眼皮都没抬的说,“看着像新的一样。”
看似一句带着夸赞的话,听得官聆却心头一跳。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想到此官聆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为了体现这画是两年前的东西,他画的时候在调色上下了不少功夫,已经尽量在往‘旧’字上靠了,画完他自己也仔细看过了,应该看不出什么大问题才是。
何况梁泽对画并不了解,更不可能只一眼就看出端倪,思来想去,这话可能只是单纯的夸赞。
官聆一通自我分析后吊着的心平静了些许,张了张口正打算随便客气一下,便见梁泽指着画的右下方道,“怎么没有戳章?”
官聆寻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随便找了个理由,“程斐画这画的时候刚毕业,还没什么名气呢,就这签名还是我死皮赖脸求来的。”
梁泽点点头似是信了,自顾将画拿了起来,视线也跟着从画上转移到了已经穿戴整齐的官聆身上,而后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官聆本就因为他手里的画而心虚,被他这么死死一盯着,仿佛全身都长满了眼睛似的,浑身僵硬,总感觉自己稍微动一下眉毛或者呼吸重一点儿就会勾起梁泽的怀疑。
他僵立在旁,脸上看似平静的任由对方打量,实则内心如万鼓齐擂,不知过了多久,实在有些扛不住了,扯着嘴角一脸疑惑的道,“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梁泽移开视线拿着画边往外走边面无表情的道,“挺好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请假了,今天上午摸鱼写了中午就直接发了,明天更新还是晚上七八点吧 “这条街有装裱店吗?”出了店梁泽问官聆。
官聆扫过他手里的画,有些夸张的瞪着眼睛,“你不会是想裱起来吧?”
梁泽抖了抖手里的画,“我以为我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官聆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有吧,”他努力搜索了一下记忆,“前面十字路口好像有家字画店,应该能裱。”
梁泽将车钥匙扔到他手里,“带路。”
从得知梁泽对他的画感兴趣起,官聆心情就挺复杂的,情敌摇身一变成了他的粉丝,怎么看都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