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笑声未歇,就听见小酒馆里有人拍桌怒骂:“甚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沉吟中的徐白襟也被这声怒骂惊醒,他抬起头,见是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怒冲冲地站起了身,并把小酒馆里的妙龄少女护在了身后。
再看这妙龄少女一脸惊恐,以及对面那两人的嬉皮笑脸,徐白襟顷刻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压抑心中愤怒,徐白襟先静观其变。他见那姓余的人这时又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
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见那姓余的尤不认错,反称自己为“兔儿爷”,他终于忍耐不住,提起桌上的一把锡酒壶,兜头摔将过去。
那姓余的汉子却是身手敏捷,他侧身一避就轻松避开了锡酒壶。嘴里仍然不干不净地说道:“兔儿爷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还不成!”
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被气得急了,他抢身上前,一拳直奔这姓余的人面门而去。他身后众人也呼啦啦站起身,各执板凳或空手围攻这两人。
小酒馆里霎时一阵鸡飞狗跳,一炷香的功夫后,地面灰尘散去,坐在角落里的徐白襟瞧见那姓余与姓贾的两人还傲立场中,福威镖局少镖头带来的人却躺倒了一地。
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更是不堪,他被姓余的一只手压住后脖颈,正要被强迫着下跪磕头。其一张俊脸胀得通红!
徐白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端起桌上的茶碗,丢掷向那姓余的家伙。
啪地一声,大约是没想到还有人偷袭自己,那姓余的出乎意料地被茶碗砸中了后脑勺,他下意识地松开压制那福威镖局少镖头的手,腾身跳到一旁,紧张戒备。
而当那姓余的看清偷袭自己的是一身农户装扮的徐白襟,他一抹后脑勺的茶水,狞笑着直奔徐白襟而来,一掌击向徐白襟的胸口。
有生以来,才第三次与人打架的徐白襟被这姓余的狰狞表情吓住,他凭着记忆,慌忙使出那本书里的内家拳法应对。只见他右手往前一伸,牵引住那姓余的手腕,再顺着其进攻的势头往后侧身一拽,就借力使力地把那姓余的拽离了地面。
双脚突然离地,那姓余的立刻慌了,他在空中一足飞踢徐白襟的脑袋……
徐白襟这会儿却闭上了眼睛,他不管不顾地继续使出下半招,用另一只手一托那姓余的腰部,将他整个人托得高高飞起。
飞得那么高,那姓余的一足自是擦着徐白襟的头顶踢空。暗道一声不妙,按照常理,姓余的推断自己会被徐白襟扔出去。他缩腹屈膝,做好了被扔出的准备。
但不料接下来,徐白襟却是不按常理出招,他抓紧那姓余的手腕,猛然向身前的地面一摔!
空中兜了半圈,那姓余的被徐白襟狠狠砸落地面。而还没等被砸得昏头昏脑的他清醒过来,他的身体又被徐白襟抓着手腕旋身带起,这回他平行地面飞了一圈,终于被如愿以偿地扔了出去。
半空中再次调整姿势,那姓余的暗待一落地就团身反扑徐白襟。可惜,在半空中他猝不及防地,又与要冲过来救自己的同伴狠狠相撞!两人撞成了滚地葫芦。
“格老子的!”等那姓余的狼狈从地上爬起,他瞧见徐白襟已将福威镖局的少镖主扶起了身。
“你这是什么功夫?”那姓余的惊疑不定地打量徐白襟。
“内家拳。”徐白襟咧嘴一笑。
……
“操家伙!一个都不留!”那姓余的回头冲他同伴叫嚷,自己则伸手从腰间一抹,取出了一把软剑在手。
徐白襟后退一步,他看见福威镖局的少镖主与他带来的一干人俱还没有恢复,显然是指望不上。
两手空空的徐白襟四顾小酒馆,想寻个趁手的武器,忽听身后呛啷一声,传来利刃出鞘的声音。
徐白襟回头,见是福威镖局的少镖主抽出了他腰畔长剑,倒转剑柄递了过来。
时间紧迫,徐白襟来不及客气,他接过长剑,立马转身迎向那姓余的,以及他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