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糙理不糙。”梁泽说,“别把自己姿态摆得太高,看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就先同她做朋友。”
卫杰举一反三,“还能借此机会看清她是图我钱还是图我人!”
梁泽扯了扯嘴角,一脸欣慰,“孺子可教。”
坐在一旁听了半天八卦的官聆却被那句“看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就先同他做朋友”给震撼到了,要知道,他跟梁泽一开始虽然是雇佣关系,但梁泽也实打实跟他说过“我们也算朋友”之类的话,那么按梁泽刚才那话的意思,由此推断,他跟自己做朋友是在检验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再联想到下午在店里梁泽同自己说的话和那个吻以及综上坐实的情侣关系,以此类推,梁泽喜欢我!
这个结论像点燃了引信的烟花,轰的一声炸得官聆脑袋都差点儿瘫痪了,但心里却百花齐放了起来,他下意识转脸看向右下方的梁泽,对方正好转动桌盘,似感应到视线,也抬眸看过来。
官聆没来由的一阵心跳加速,时间仿佛瞬间回到了下午在店里时,梁泽搂着他说“我们假戏真做”时的情景,如果那会儿他还不太确定心里的感觉是不是悸动,那么这一刻,他可以确定了。
许是官聆的视线太直白,梁泽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没……”官聆摇摇头,胸腔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他只得找点事转移注意力,视线落到桌上的菜上,拿起筷子给梁泽碗里夹了好几样,“你……多吃点。”
梁泽虽然有些诧异,但心里却美滋滋的,将官聆给他夹的菜都吃了。
孤家寡人卫杰看不得这些,视线在两人脸上逡巡,几秒后挑着眉毛问梁泽,“你这算是经验之谈吗?”
梁泽吃菜的动作一顿,面不改色的道,“我这人比较实诚,从不玩儿套路。”
卫杰、官聆:“……”
“我这也算帮你一大忙了。”梁泽对两人质疑的眼光并不在意,擦擦嘴笑眯眯的看向卫杰,“你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
“这顿我请。”卫杰爽快的道。
“这顿饭是我跟官聆请你这个单身狗吃的。”梁泽说。
卫杰这个身边从没缺过伴儿的人头一回被人叫单身狗,又不爽又觉新奇,骂骂咧咧的问,“你要我怎么谢啊?”说完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大变道,“群里@全员喊你爷爷这种事儿我可不干啊。”
“我有那么无聊吗?”梁泽啧了声说,“咱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有家庭有事业的,别整得跟过家家的幼儿园小朋友似的,既无聊又无知。”
卫杰抽抽嘴角,谁以前还没点儿黑历史呢,毕竟当着对象的面儿被兄弟揭短后的尴尬不算小,他要真干了也不是兄弟所为,当着官聆的面儿他就先忍了吧。
“说吧,”卫杰淡定道,“只要我办得到。”
“你肯定办得到。”梁泽胸有成竹,“后天就知道了。”
后天就是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话题在八卦和工作中来回穿梭,一顿饭吃完三人都尽了兴,两瓶白酒被三人分了个底儿掉,相比较起来官聆没喝多少,但以他的酒量来看已经算超额了,出包厢的时候卫杰略显蹒跚,思绪却清醒无比,指着梁泽说,“后天见。”
梁泽冲他摆摆手,一手扶着官聆,步履还算稳健,冲卫杰说,“后天见。”
白酒不比啤酒,后劲太上头,官聆看着三四个卫杰下了台阶才慢半拍的抬手挥了挥,“后天见。”
“行不行啊你?”梁泽扶着他,好笑道,“这就是你三十二杯的量?”
官聆甩甩晕晕的脑袋,意识却无比清醒,“都说了那是以前……”
梁泽搀着他慢慢下楼,附和道,“是是是,那是以前,好汉不提当年勇么。”
“以前喝酒厉害。”官聆脚步虚浮,一脚下去差点儿踩空一格,梁泽赶紧伸手穿过对方腋下把人搂住,听他喃喃说,“以前那个喝酒厉害的死了。”
梁泽动作一顿,看着官聆拧着眉虚眯着眼的模样,不知是诧异还是顺口附和着问道,“死了?”
“死了。”官聆重复了两遍,啧了声,“现在不行喽,几杯就不行了……”
梁泽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他自己也没少喝,身上还揽着个看人都重影的官聆,楼梯走得很不顺当,有服务员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梁泽却摇摇头,自己揽着人一步步往楼下慢慢走,浑然不管身后是否有人急着下楼被他们挡了道。
梁泽揽着人到了收银台,说,“结账。”
官聆抓着他一条胳膊,整个人靠在他身上,闻言立马站直了,伸手就往身上摸,嘴里嚷着,“我来我来,说好了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