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聆闭着眼睛装睡,生怕自己呼吸重了暴露了早已醒来的事实,他憋得心慌,又不敢睁眼一看究竟,自己在脑海里天人交战了大半晌,打算破罐子破摔睁开眼,被对方撞着了就假装刚醒,大大方方打个招呼的时候……被子里什么东西突然动了起来,幅度并不大,但两人贴得近,对方一有动静官聆这边就能感觉到,而且对方的手还时不时的碰到自己……
都是男人,对主在干嘛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出了,官聆实在装不下去了,反正尴尬的不会是自己了,官聆这么想着刷的睁开了眼睛。
梁泽脸上半点儿没有被人撞破偷偷干坏事后的尴尬和窘迫,反而笑眼弯弯,似早料到官聆会睁眼般,没等他反应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亲完人还说了句废话,“醒啦?”
当事人都没感觉到尴尬呢,官聆自己倒先尴尬上了,连稀里糊涂被人亲了都没计较,他抽着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梁泽,“被你吵醒了。”
“是吗?我已经很小心不碰到你了。”梁泽手上动作不减,整个人故意往官聆那边欺近了几分,指背时不时的刮擦他一下,浑然不觉“羞耻”为何物的说,“我有“晨练”的习惯,忘记咱俩昨晚睡一个被窝了,没想把你吵醒。”
官聆:“……”啊!快赐我两道闪电吧,一道劈死梁泽一道让我早死早超生!
梁泽恬不知耻的握住他,“你呢?咱们连每天都要换内裤的习惯都一样,那这个习惯你是不是也有?”
官聆脑袋一热,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汇集到了脸上,搭在梁泽腰上的手滑落下来,下意识推了推梁泽那只作乱的手,喉咙口像堵着团棉花,千言万语却汇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所谓习惯无非是梁泽为了逗官聆随口胡诌的,他醒来见人装睡便起了耍逗对方的心思,可见官聆涨红着脸半张着口想推拒又无从开口的样子,梁泽心里便生出几分“机会难得”的想法来,原本耍逗的心思便想弄巧成真,他眸色沉沉的描摹着眼前人的轮廓,最后定在微微轻颤的眉眼间,想也不想的扬唇往那颤抖的眼皮上落下一个粗重紊乱的吻,哑着声说,“今早咱们一起晨练吧。”
感观刺激最终还是战胜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官聆屏息了半天,这会儿才终于光明正大的吸气呼气,像是要将屋子里的空气都吸干,又像是要把胸腔里的余气都吐尽,一呼一吸间带起粗重的喘/息,他本能的昂起脖子递上唇……
“晨练”结束,梁泽摸过手机扫了眼时间,十点半,一边弯腰捞起昨晚被他扔到地上的睡袍往身上披一边问埋在毛巾被里的官聆,“饿没?”
饿!很饿!官聆心说,但他这会儿正不好意思呢,怎么可能开尊口,干脆像只缩在壳里的龟,反正就算他不吱声梁泽肯定也会叫餐。
梁泽等了几秒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也没答他的话,好笑的走近两步,伸手掀开毛巾被的一个角,笑盈盈的问,“不好意思啊?”
官聆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也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毛巾被给捂得,一张脸红扑扑的,额间还挂着余韵留下的汗迹,却死鸭子嘴硬的说,“谁不好意思啊!”
“我就说嘛。”梁泽忍着笑啧了声,“就互相打个飞机应该不至于。”
官聆:“……”果然这人就是个披着绅士外皮的流氓!
“我去冲个澡,顺便叫点吃的,”梁泽伸手揩他额角的汗,说,“你也收拾收拾,餐到了就先吃。”
官聆没好气的挥开他的手,既羞又恼的瞪着他,“滚吧。”
梁泽也不介意,反而心情大好的吹了声口哨,转身进了主卧套间的浴室。
听到门响,官聆又等了一会儿,直到里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在一片狼藉的床上翻了半天找到皱巴巴的浴袍套上,地上没找到自己的拖鞋,想起来昨晚自己似乎是在浴缸里泡睡着了被梁泽给抱出来的,扭头冲浴室的方向龇了龇牙,赤着脚一溜烟跑出了主卧。
官聆这澡冲得有些久,主要是昨晚的一幕幕跟今早的“晨练”一结合,幻灯片似的在脑海里来回播放,画面感太强,堪称王炸,冲澡的空隙就顺便做了些心理建设。
倒不是后悔,毕竟梁泽握着他亲他眼皮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把持住主动攀着人的肩欺近递上了唇,这才如星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两人虽然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却还留着底线没越界,对于梁泽这个态度,官聆原本的紧张感倒消减了不少。
官聆冲完澡出来,本来还想借机去衣帽间翻梁泽的衣服先换上的,却发现梁泽已经将送来的餐一一摆好了,看到官聆出来还冲他招了招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