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时候,二殿下自动请缨,率兵驰援,夺回失守的城池与关卡,直捣黄龙,一举灭了散国。”
杨榛大惊:“你说殿下......?怎么会?”他心道,自家男人虽是武状元,可从未带过兵、打过仗,他若出征,难道不是第二个赵括么?他是如何打败散国人,还一举灭了散国的?
简直......匪夷所思。
秋临见他那样,不禁笑了:“怎么?对你家殿下没信心?”
杨榛有些赧然,要是陈瘦石知道自己竟把他想成赵括,大约会气得揍他一顿吧?只是,他马上心头一凛,绝不能让边关将士伤亡,要防患于未然。
怎么办?
出永莲寺,陈瘦石道:“本想与你一起去梧桐雅居坐坐,看看湖光山色,品茶饮酒,不过想你积了许多公务在身,不如我陪你回去做事吧。”
杨榛心神不宁,只“嗯嗯”地答应他。
陈瘦石站定,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漆黑的眸子看到他眼底:“榛儿,你心不在焉,你在担心什么?”
“我......”杨榛闭闭眼,“我没有。”
马车辘辘往回走,原先颠簸的道路已经平整过,杨榛坐得很平稳,可是他内心如波涛汹涌。
散宜洛不是小打小闹,而是直接起兵了。陈瘦石说过,他祖父就曾打败宣国,逼得宣国嫁了安平侯之女过去和亲。
散宜洛的母亲是宣国人,他会主动破坏两国和平,挑起战争么?
可是既然秋临的前世经历过,那就证明散宜洛心里根本没有仁义二字,只有狼性。
即使最后真的历史重演,散国遭受亡国的报应,杨榛也不愿此事发生,不愿看见宣国军士伤亡,百姓罹难。
那么,该如何阻止这场战争?
他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秋临的上一世,散宜洛是带兵主帅,可是他昨日刚刚失了内力,经脉受损,他怎么可能带兵打仗?
又是自己改变了这一世?那么,这场战争还会爆发吗?
不能放松警惕。
“你究竟在想什么?”陈瘦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那人将他一把拉过去,坐在了他腿上。
“夫君,你......”杨榛想逃,陈瘦石喝道:“别动!我们是夫妻了,你还顾忌什么?”
杨榛只好尴尬地坐着,对上陈瘦石深黑的眸子,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他索性不再回避,正视着他道:“我担心散宜洛继续作妖,我更担心他兴兵打仗。我既不愿夫君与二弟受到伤害,也不愿百姓遭受刀兵之苦,将士们埋骨沙场。”
陈瘦石注视他片刻,将他搂进怀里:“榛儿,你的心如此柔软......你这么好,我真恨不得将你揉进我的身体,与你再也不分离。”
情话说得不是时候,现在重点是解决散宜洛的问题啊!杨榛欲哭无泪。
陈瘦石轻笑,胸膛里发出颤音:“放心,散宜洛再狠,也不在我眼里。你要学会相信我、依赖我,别总为我担忧。”
杨榛抬起头:“你想好对策了?”
陈瘦石道:“倘若散国真敢兴兵犯界,我会打得他有来无回。放心,回去之后,我便派一名黑羽卫到西散关去,一旦散国有动静,立刻飞鸽传书报我。”
他郑重地对杨榛道:“从今日起,你我要加强练习合璧剑法,若有战争,我俩双剑合璧,一起保家卫国!”
杨榛浑身的热血瞬间被点燃:“是,殿下!”
“至于他要挟的事,我想,背后一定有皇后在作祟。”陈瘦石冷静地道,“只是,青楼女子的只字片语并不能证明什么。二弟他只是满足了太子的欲望,太子自己堕落,罪不在旁人。我当时气二弟,只是气他用的手段不光彩,气他瞒我......”
“我知道。”
“所以,不用担心了。”陈瘦石捏捏他的脸,“嗯?”
杨榛展颜:“好,夫君。”
九月十二,二皇子大婚,轰动京城,连街上都张灯结彩,百姓们喜气洋洋,像自家办喜酒一样。
在此之前,柳皇后一直没动静,杨榛放心了。散宜洛必定因为没有把握,所以没再继续拿春-药做文章。何况,他恐怕忙于调理身体,顾不上其它吧?
身为现代青年,杨榛以为自己会在酒店办喜酒,请个司仪,走个流程,喝交杯酒、当众亲吻新娘,然后互换戒指,双方父母发言。
可他没想到,自己会穿着大红喜服,戴着红盖头,帽上簪花,脸上敷粉,与陈瘦石拜堂成亲。
那些繁文缛节简直让他头大如斗,哪怕心里充满喜悦、幸福,可这些程序他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