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地愣了一愣,爆出一阵大笑:“贤内助?杨榛?你说笑呢。他一个小侍卫,跟贤内助挨得上么?”
刘一手嘿嘿笑道:“我看杨侍卫比去京城前漂亮了许多,容光焕发的,瞧着大人的时候,眼神既敬且爱,不像看自己的主子,倒像看丈夫。大人瞧他的时候,样子也很宠溺。”
“别胡说,怎么可能?”
刘一手道:“怎么不可能?你不是说他戴的那条抹额是夫人送的么?他一名小侍卫,又没立什么功劳,夫人凭什么送他这么贵重的礼物?”
胡地忍不住摸摸头:“是啊,我也纳闷呢,这夫人未免太慷慨了。”
“这个吧,必定是夫人送的定亲礼。”刘一手一锤定音,“杨侍卫铁定是大人的人了!”
胡地惊悚了半天,吭吭哧哧道:“那,那也行啊。京城里的贵公子,多,多有养男宠之风。咱大人这样,也不稀奇。”
话是这么说,心里怎么也无法把杨榛与男宠联系起来。
从耿老二的桃园出来,杨榛看着那几株树苗,满心欢喜,眼底光彩流动。陈瘦石忍不住伸长手臂,将他捞到怀里。杨榛吓一跳:“大人,柱子在外面驾车......”
“没事,你安安静静坐着就好。”陈瘦石在他耳边道。那声音低沉磁性,听得杨榛心尖上阵阵酥麻。
“大人。”他只好顺从地让陈瘦石抱着,先是觉得别扭,慢慢又贪恋起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来了,感受着陈瘦石心脏的跳动,自己的心跳也随之同步。
这一刻,他感觉两人的生命息息相关。
“大人,今天真顺利,我好开心。”场景太温馨,以致于他都忘了属下的自称。
“嗯。”陈瘦石温柔地应了一声。
“大人太迷人了,那些女子都是花痴,净盯着大人看......”杨榛嘟囔。
“怎么?你吃醋了?”
“我,我没有。”杨榛不肯承认,“我不过是一个侍妾,将来大人会有诸多妻妾,我哪敢......”
陈瘦石抬手抽了他一巴掌,打得很轻,斥道:“你故意的吧?惹我生气?”
杨榛心里说,这男人怎么开不得玩笑?真是块石头。嘴里却小声道:“不敢,我只是开个玩笑,大人......夫君?你别生气了。”
角色转换得真快,陈瘦石却听得格外舒心,对杨榛道:“好,我不生气。以后我俩独处时,你便这么称呼。”
“是,夫君。”杨榛算明白了,“夫君”两字就是对付陈瘦石的杀手锏。他被陈瘦石再次搂进怀里时,悄悄笑了。
回到府里,杨榛见翠微没在,便去厨房准备茶水。柱子正捧着个大碗,舀了水缸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吞着,杨榛道:“怎么喝凉的?”
柱子看他一眼,满不在乎地道:“我是个粗人,喝凉水喝惯了。赶车赶得有点热,解解渴。”然后揶揄他,“你如今不一样了,得娇贵着点。”
杨榛道:“胡说什么?我还是原来的我。”
胖厨子在旁边哼哼道:“那可不同,没准以后当了如夫人,我们都得敬你三分。”
杨榛有些难堪,可胖厨子又笑了:“好了,傻小子,当什么都是为主子效命,作用不同罢了。我和柱子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多想。”
杨榛这才释怀,露出笑容:“谢谢你们。”
“别客气。”
“你们看见翠微了么?”
“她上午出去买东西,到现在还没回来。”
“多久了?”
“有两个时辰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杨榛有点担忧,“我去找找她。”
“不用了。”秦管家走进来,“柱子,你去找吧。杨榛留下来伺候少爷。”
两人走后,秦管家叹了口气:“翠微这丫头,失魂落魄的,想太多,终是不明白。”
杨榛给陈瘦石送了茶水,劝陈瘦石睡一会儿,又替他按摩身体,陈瘦石便在湘妃榻上睡着了。
杨榛转身出来,直奔县衙大牢。胡天见到他来,喜出望外:“杨侍卫来了?”
“是的,胡大哥,我来见见高仲阳。”
高仲阳更想不到杨榛会来,顿时露出久旱逢甘露的喜悦:“小捕快!”
胡天放杨榛进去,杨榛期期艾艾地道:“高仲阳,我,我来是为了......”高仲阳奇怪地看着他脸上可疑的红晕:“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忸怩了?有事尽管说。”
杨榛挣扎了几下,讷讷道:“我是来取经的。”声音低得像耳语。
“取经?”高仲阳吃惊非小,“你莫非也想去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