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挽着沈清洛往桌边走,一边打趣道:“皇妹年幼,亦不算食言。”
皇嫂也太坏了,沈清洛心下羞耻,俏脸一红,微不可闻的嗯了声。
三人在餐桌上坐下,沈清洛想了想,同贺凝商量起可否请皇姑母一起过来用饭,贺凝对劳心劳力帮她的沈柏芝很感激,自是应了。
于是,原本只有沈清洛和沈城煜两个人的餐桌上,变成了四人。没什么人在意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是说说笑笑间,贺凝想起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明泽,眼中笑意淡了些。
沈柏芝看在眼里,宽慰了几句,沈清洛顿时也明白了,态度不由谨慎起来,一时,除了沈城煜专心吃饭,各有心事。
用过饭,沈柏芝与贺凝一道出去,沈清洛在殿内等着侍人打理好沈城煜,牵着他去找王太师。
王太师等了许久,见到沈城煜,虽不曾体罚,但免不了在正式授课前正颜厉色训诫了一番。
沈清洛在外面等候,自是听到了,愧疚的很。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沈城煜的愧疚也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只盼着晚间快些到来,这样她便能见到宋辞了。
昨夜未见到沈柏芝,宋辞回到府里,便请门房帮忙,若见到沈柏芝回来告诉她一声,或者告诉沈柏芝,自己有事找她。
那门房知他是沈柏芝的面首,自是应了。
可惜宋辞在府里待到了晚上,也不见沈柏芝回来,便决定无论怎样,今晚必定要去宫里找她。
如昨夜那般换了身黑衣,她想了想又找出了黑色的面纱和头巾放在身上,只待去找沈柏芝时使用。
入了宫,她先去了沈清洛那里。
因着昨日让她等候良久,今日沈清洛特意早些回来,洗漱过后便令人退下,自己则捧着宋辞带给她的话本,在床上等候。
外殿只余三两盏照明灯火,在偌大的宫殿里不甚惹眼,堪堪能看清脚下的路罢了。
内殿倒是明亮的很,宋辞轻车熟路的溜了进来 ,一身黑衣出现在殿内,被红烛拉长的身影落在床边。
她的宋辞来了,沈清洛霎时明了,抬首朝她展颜一笑,放下话本,张开怀抱道:“宋君,快过来,我已经为你暖好床啦。”
宋辞颇为无奈的笑道:“清洛,此乃夏日,无须暖床……”
话虽这般说,她还是乖乖走过去,任由沈清洛抱住。
胸前的书本搁的沈清洛脸疼,抱了没一会儿,沈清洛便忍不住松开了她,语气里有些不解,亦有些抱怨,“宋辞,你怀里藏什么东西了,怎的这般硬?”
她说着,伸手胡乱的去摸,宋辞微红着脸按住了她的手,解释道:“从婉仪长公主府上淘了几本兵书,白日里没看完,我便带过来了。”
闻言,沈清洛撇嘴,不满道:“在我这里还要看书,你是有不待见我啊?”
“清洛,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会不待见你,不过是婉仪长公主规定了归还时间,我恐看不完,便准备多用些功。”
就为了这个,便占用陪她的时间,沈清洛闻言更气了,是她府上的书不够多吗?
“我不管,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不如那几本破书,”沈清洛一生气 ,抽回自己的手,气呼呼的趴回床上,用薄被将自己盖了个严实,“你跟那死物过日子去吧。”
“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它们怎比的上你?宋辞心觉好笑,又觉沈清洛煞是可爱,隔着那层锦被也觉看不够,心里被装的满满的。
怎奈沈清洛不消气,冷哼了声将被子裹的更紧了些。若非那伤药绝佳,薄被绵软,她铁定要受苦头了。
见此,宋辞哪里还敢继续坚持,服软道:“清洛,你莫再生气了,我不看了,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这话说到了沈清洛的心坎上,算是哄好了她,只是她心头仍有几分委屈,不禁嗔怪道:“皇姑母府上的书有什么好的?咱自己府上的兵书不够多吗?你想看多久便看多久,何苦贪她的?”
宋辞不知该如何辩解,讷讷道:“清洛,我错了,我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