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个“卧病在床”四年的人了,你若杀不了,以后便离清洛远些。”
沈柏芝语气有些莫名,那老狐狸藏的真深,若不是那妖女吐露,她便被骗了过去。
“我并非莽夫,殿下不必激我,”宋辞笑了笑,转身离开。
晚间,沈柏芝打着商议两方婚事的事,带着宋辞去了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主事的乃是陈老夫人,她似不知内情,沈柏芝提议她修书一封,召孙儿回府,她笑呵呵的应着,对沈柏芝毕恭毕敬,又有一旁儿媳孙媳作陪,气氛分外融洽。
与此同时,幽静的西苑内,漆黑一片,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落于房顶,轻移瓦片。
便窥见屋内一盏蜡烛静静燃烧,灰衣小厮专心致志的为床上男人赶蚊子,那蚊子狡猾的很,很难打中,且总能找到机会吸血。
黑衣人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亦是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房间内的人,他的手,始终摸在瓦片上。
没让他等太久,床上的中年男人一脸怒气的坐了起来,将脸上的蚊子拍的死死的。
还未来得及去擦掌心血迹,房梁上忽然一响,那男人闻声警惕的望过去,一片灰瓦啪的落在地上。
他捞起衣服,便往外跑,于此同时,院里藏着的死士也追了过去。 那黑衣人轻功绝佳, 左躲右闪, 将他们甩了下去, 只观其逃窜方位, 隐隐是往东边府邸。
东边除了女流之辈景华长公主府邸,还有就是庆王与凌王的府邸了。
望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 陈勾脸色阴沉, 除了心思狭隘小心眼的庆王,他想不出别人了, 当即便召谋士过府, 哪怕明知沈柏芝在府上,也只是叮嘱人来的时候小心些。
那厢相谈甚欢, 一直聊到月满中庭,沈柏芝才起身回去。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 宽敞奢华的车内并不拥挤, 只是略有些闷热, 宋辞抬手刚触碰到车帘, 便被沈柏芝手中团扇打了回来。
“老实坐着,不准动。”
宋辞不由看向沈柏芝, 见她神色凝重, 不似开玩笑, 便作罢了, 只拿衣袖为自己扇了扇风。
沈柏芝看了她一会儿,忽而掩唇轻笑了起来,“你这般听话, 倒是做面首的好苗子。”
宋辞愣了下,若说话的不是沈清洛的姑母,她必定是要讽刺回去的。
“本宫颇有些好奇,明泽说你有隐疾,可是真的?”
沈柏芝微微蹙眉,她想不明白,一个男子若有血性在,性子岂会这般乖顺?但若说他没有血性,为何又不似太监那般卑躬屈膝,再不然也会因着自身缺陷阴沉冷郁,岂会是他这般身姿清俊,芝兰玉树?
宋辞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实在想不通,身为长辈,且端庄高雅的沈柏芝怎会如街头妇人那般言行无度?
“是还是不是?”见她沉默不语,沈柏芝不由追了了句。
“无可奉告。”
宋辞虽未生气,却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沈柏芝看在眼里,心中略有些不满,若说上一刻是玩笑问话,这一刻便认真了几分,“此事关乎清洛终身,本宫是她的长辈,如何知晓不得?”
若沈柏芝真这般迂腐,便不会帮她到这种地步了,故宋辞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中,反而压低了声音道:“今日我们在平南王府待了许久,也不见动静,想来是失败了。”
沈柏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宋辞目光坦然,毫不心虚。
两人对视半晌,沈柏芝见她这般固执,便放弃追问,淡淡道:“不算失败,本宫令他去庆王府上了。”
嫁祸庆王?宋辞略有几分惊讶,她以为圣上早忍不住杀了他呢,转念一想,好似确实没听到庆王的死讯。
“此事说来话长,你只要知道平南王曾与花煞宫勾结,事情败露却嫁祸给了庆王。而他心虚且多疑,若查到刺客行踪,必定会怀疑是庆王发现了端倪,而庆王这人阴沉狭隘睚眦必报,若知晓他装病,哪怕是单纯睡觉,也要闹到圣上那里,治他个欺君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