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观看的沈柏芝闻言,回头温和的笑了笑,状似开玩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水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上该一视同仁才是。”
沈明泽看着两人从台上跳下来,来到自己跟前跪拜,心里舒坦了许多,这才回答道:“皇姑母说的是。”
他没让宋辞起身,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微微侧头,问沈柏芝,“他叫什么名字?”
看来是对宋辞上心了,沈柏芝心里的把握更大了些,她凝眉思索了下,道宋辞道:“阿辛,你叫什么名字?”
沈明泽怀疑的看了眼沈柏芝,养做面首,连名字都不知道吗?
阿辛是沈柏芝随意给宋辞起的名字,宋辞自觉不会用假名太久,懒得费心再想,便行礼道:“回公主的话,草民阿辛。”
沈柏芝正欲转述给沈明泽,瞧见他那眼神,面上不由浮现出尴尬之色,她低低道:“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本宫虽喜欢,却还没到那种地步。”
闻言,沈明泽了然一笑,朝宋辞道:“今日你赢了,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宋辞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自听了沈柏芝的话,心情便没好过,神色黯然的令人难以忽视,她摇了摇头,“多谢圣上,草民不要什么赏赐,只求圣上能让草民去往南边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她说着,沈柏芝也默契的看向沈明泽,他略一沉吟,道:“好,朕准了。”
待宋辞谢过恩后离开,沈明泽与沈柏芝又说了会儿话,便强撑着身子不适,自己走上了龙辇。
王公公尖刺着声音催促人快走,又小声令人召太医去养心殿候着。
群臣不明情况,只是皇帝没来多久便离开了,但总算是见到了皇帝,心里还是很踏实的。
他们见着沈柏芝还在,便想打探情况,试探着询问她,圣上何时上朝。
沈柏芝笑而不语,问的次数多了,便道:“本宫岂敢揣测圣意?不若大人亲自去问问圣上?”
弄的群臣自觉没趣了,一个个端坐在席位上不在言语,沈柏芝这才好心情的起身离开。
她一走,群臣便热闹起来了。
有人道,听说台上那个打败贺统领的是她的面首?
立马便有争着答话道:“不错,老朽离圣上的御座近些,还听到圣上问起了那面首的名字。”
阿辛两字一时成为众位大人皆知的名字,只是那些老狐狸看得出圣上有意重要,颇为默契的不再提及他面首的身份。
……
宋辞从皇宫出来,为保险起见,并没有直接回到府里,而是先绕去了婉仪府上,准备待到晚上,再偷偷溜回去。
沈清洛也想到了这一点儿,早已在婉仪府上等着她了。
两人一见面,沈清洛便拉着她进房间内查看她有无受伤,宋辞顺道将今日暴打贺云的事情告诉了她。
得知宋辞为自己出气了,沈清洛很是开怀,直言打的好!
她高兴劲儿过去了,便将准备好的女装拿了出来给宋辞装扮,牵着宋辞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一辆破旧的马车停在路边的柳树旁,马儿低着头吃草,车夫便倚着车厢闭目养神。
“呐,就是那辆车,”沈清洛抬手将马车指给宋辞看,语气颇为自豪道:“这是我在集市租的,保管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准备的这般周全,清洛你计划多久了?”宋辞笑道。
“不久,只是每一个夏日都想与宋君你画舫同游而已,”沈清洛眉眼弯弯,又道:“东镜湖风光秀丽,且有许多玩乐的地方,宋君你可曾去过?”
宋辞想了想,道:“不记得了,兴许幼时去过。”
听到两人交谈,车夫连忙睁开了眼,将小板凳放在地上,弯着腰道:“两位姑娘,快请。”
宋辞婉言谢绝,自己先上了马车,又将沈清洛拉了上去。
车内简陋极其狭小,还有一股怪味,沈清洛初来时乘坐便不习惯,第二次入内,仍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