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满意的点了点头,眼底笑意盈盈,她道:“既如此,那便不钓鱼了,我这手怎能碰那鱼饵?”
“啊?”沈清洛笑意凝固在脸上,错愕了半晌,又笑了起来,“也好,那便不钓了。”
宋辞煞有介事的嗯了声,回到石凳处坐下,不经意间抬眸,瞥见了木桥另一端,赵子末一身白衣,领着几个同样手持折扇的男子从岸边走过来。
“清洛,赵驸马走过来了。”
沈清洛一惊,“宋辞,你快拦住他,大婚时他见过我……”
去岁软香楼,沈清洛笃定赵子末不认识男装的她,是因着他们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且几乎不怎么遇见。
因为先皇在世时总关她禁闭,她逮着机会出宫又总被当时身为禁卫军统领的陈戈拦住。直到她皇兄沈明泽登基,她出宫开府,又因着讨厌沈娇和赵子末,很少去婉仪府上。且赵子末惯爱流连花丛,也不怎么待在府里,竟也一次没碰面过。
大婚那日,赵子末随沈柏芝看到了她和扮作宋辞的玄一,便一口咬定“宋辞”是女子,逼得“宋辞”大庭广众之下屈辱验身。
幸好他一心扑在风花雪月上面,脑子不怎么灵光,见到“宋辞”是男子,酒宴还未入,便灰溜溜走了。
可这次若同时撞上她二人,八成是要多想的……
“好,你休息下,我去拦他。”
宋辞说罢,起身要走,沈清洛紧张兮兮的拉住了她,担忧道:“你打的过吗?”
“放心吧。”
她神色轻松,安抚好沈清洛,快步走了过去。
“敢问姑娘可是有事?”
赵子末望着拦着面前的女子,心里暗暗得意,想不到佳人痴心至此,竟追他到这里,看起来有些眼熟,倒是想不起来了。
只是不应该啊,世间温柔妩媚的女子太多,这种清冷如月且相貌绝佳的女子应当过目不忘才是。
“你不认得我?”
瞧着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陌生,宋辞微微蹙眉,略有些不解,莫非清洛所说大婚当日,他认出的是清洛,而并非玄一假扮的自己?
赵子末还未回答,他身边的几人勾肩搭背相视一笑,朝着宋辞轻佻道:“赵兄红颜知己甚多,哪里记得住美人儿你?不如看看我们哥几个,可有你中意的?”
“不可唐突了佳人,”赵子末瞥了眼他们,朝宋辞深施了一礼,“他们轻浮惯了,还望姑娘莫介意,在下替他们赔个向你不是。”
宋辞勾唇笑了下,语气淡的近乎发冷,她讽道:“不必,你们若为真君子,不如就此止步?”
“美人儿你这是何意?”一人道,另有人附和道:“那凉亭又不是你家的,怎的我们还去不得?”
宋辞心知这些人无赖,否则便不会明知亭子里只有两个女子还不懂避嫌,也知赵子末是个伪君子,若不想事情闹大,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这般想着,她把目光重新落在了赵子末身上,出言道:“我与妹妹先至此处,且妹妹正在休息,赵公子身为君子,自当明白男女有别,不如带友人去别处游玩?”
“这是自然,只是还不知姑娘芳名?”赵子末状似通事理的点了点头,脚下却是半步不退,反倒故作有礼道:“在下可有幸与姑娘同游?”
脸皮当真是厚,宋辞知晓他心思,心里厌恶,也不欲再与他多说废话,眉头一蹙,直言道:“你们这些无赖若再往前踏一步,我便扔你们去湖里洗澡。”
大不了事情闹大了,她带着沈清洛溜走便是,凭她的功夫,绝不会让人追了上去。
“姑娘,你说话怎的如此粗鲁?”赵子末皱眉,略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宋辞,他身后的人笑的也越发猖狂,浑然不把宋辞的威胁放在眼里。
其中一人推开赵子末,来到了宋辞前面,眼神露骨的打量着她,不屑道:“娇滴滴的美人儿能做什么?一步三喘,怕是本公子抱你入怀你都挣脱不了。”
“是吗?”
宋辞连打他都嫌脏了手,抬脚便将他踹进了湖里,无视耳边的噗通声,她淡淡的看着几人道:“你们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