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她看起来娇弱了一番,花溪看不过眼,将她损了个体无完肤。
堂堂少宫主竟如此不堪重用!
沈清洛偷偷瞄了她一眼,发现她脸黑的能当墨水用,周身冷气嗖嗖,却一句也不曾还口。
不过,强行夺走宋辞缰绳的她,着实没什么脸面替宋辞出气……
只能在默默心中赞了句,好性子!
除此之外,便是在饭桌上替宋辞多夹些菜,宋辞心疼她这些日子受苦,吃饭时也对她格外照顾。
花溪一开始闷头吃饭,后面见到沈清洛含羞带怯扭扭捏捏举起杯,要与宋辞共饮,她忽然觉得碗里的饭不香了,忍不住想掺和一脚。
“两位可是要义结金兰?不如加奴一个?”
沈清洛本就泛着红晕的脸,这下直接红到了脖颈,瞪着她咬牙切齿。花溪丝毫不怀疑,若是在公主府,她铁定要让护卫把自己拖出去打顿板子,从后门丢出去。
可惜她现在要顾及着身边的呆瓜,反驳的话都需要斟酌再三。
“抱歉,我不会饮酒。”宋辞不明所以,将两人一块儿拒绝了。
花溪笑嗤,“也不知宫主怎么想的,会挑你做少宫主?”
“你若有胆,当面去问问?”沈清洛反讥, “若不是那妖女使手段逼迫,我与宋辞在府中平平淡淡过日子,岂不美哉?” 不适合当她少宫主是宋辞的错吗?亏她说的出口, 沈清洛很生气。
宋辞在寺庙里与世无争生活了十几载, 还俗后也没改了冷冷清清修身养性的习惯, 世间陋习她未曾沾染半分, 强行逼使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还要怪她不行?
纵使一路人这般遭遇,她都替人家委屈, 更何况是宋辞?
沈清洛心疼的不行,看宋辞恍若未闻,完全不放在心上, 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花溪沉默了, 如果宫主没有掠走宋辞, 确实会如沈清洛所说, 她们会欢欢喜喜的成婚,婚后温馨平淡的生活。
如她在长公主府那段时间里, 常听到侍女们谈起公主多么多么喜欢驸马爷,她们因为驸马爷讨公主欢喜, 又得了多少赏赐。
而不是大喜之日却凑不齐一对新人,也不是沈清洛不顾公主之尊千里追夫到花煞宫里忍饥挨饿,还要受她刁难。
“确实美哉, ”她眼中闪过丝丝怀念, 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又取酒为宋辞自己各斟了一杯,笑道:“作为江湖人,不会喝酒算怎么一回事?来, 我敬你一杯。”
这一笑,媚色散尽,隐隐有几分江湖儿女的豪爽。
宋辞不饮酒,抬手把酒杯移到了她跟前,道:“多谢,不必。”
她说罢,又朝沈清洛关切道:“你也少喝些,多吃些饭。”
“好,”沈清洛抿唇,郑重道:“你不喜吗?那我以后再也不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不喜,”宋辞无奈停箸,看着沈清洛低声解释道:“醉酒易理神智不清,在外为着安全考虑,还是少喝些为好。”
花溪那一杯虽未明说致歉,却也有些成分在其中,偏生宋辞不给面子拒绝了,使得她一口气憋在心中,径自喝起了闷酒。
待离席时,她已经面色坨红,醉眼醺醺,无意识散发的媚意撩人。
宋辞看在眼里,心中另有计量,便建议找家客栈先住下,意料之中,醉酒的花溪没有反驳。
出了酒楼,随意向街道两边望去,路上的很多商铺已经打烊,花溪嘴里说着调情的荤话,脚步虚浮往宋辞怀里倚,沈清洛眼疾手快拉开了她,自己钻进了宋辞怀里,还先发制人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醉鬼近身,特地为你解围……”
宋辞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唇边浅笑一直未曾消褪,“嗯,谢谢你。”
闻言,沈清洛脸一红,埋首在宋辞怀里不敢出声。
感受着怀里人安安静静,宋辞低头轻声道:“清洛,你困了吗?还是醉了?”
“我无事,”沈清洛又慌慌张张退出她的怀抱,离她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