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管管你媳妇!”谢观潮被戳到了痛处,实在是忍不了,这三嫂瞎说什么大实话,次次都往他心口上扎刀子。
谢云渊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处于暴怒状态的谢观潮,朝他无奈笑笑,“你嫂子狠起来,连我都不放过……”
他话音还未落,三王妃紧接着又冲他道,“少拿我说事,明明你也是乐见其成的。”
谢云渊的笑意一下僵在了脸上。
谢观潮都要气炸了,瞧瞧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气人。
“五哥,我就先走了啊。”周围的气氛中带着点微妙的尴尬,谢安澜放下东西就开遛了。
“唉,说好的借一还二呢。”谢观潮看着谢安澜离去的背影,心有不甘地吼了一句。
谢安澜回了自己的处所,侍卫们已经把一套铁做的蒸馏器给拿来了。
可能要的急,器皿中还带着点酒香。
清洗干净后架在灶上,可比适才他所用的笨法子好用多了。
不多时,就有水蒸气顺着支在外面的流管一滴一滴出来了。
“好香。”
帐篷里霎时间就被花香味给弥漫住了。
陆乘有些受不住,潮红着脸,出去透气了。
“初一,再去找侍卫们要个帐篷,今儿这帐篷是住不了人了。”谢安澜见陆乘不喜这香味,朝陆初一吩咐道。
陆初一点头出去办事去了。
谢安澜找了几个下人看着,也跟着出了帐篷,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花香,怕陆乘不喜,特意去换了身衣服。
找到在外面透气的陆乘。
“怎么,闻不惯?”谢安澜见他面颊朝红,关心地问道。
“还好,”陆乘摇了摇头,“就是太浓郁了,闻着有些闷。”
言毕他又笑了笑,“不过此物应该很讨女人欢喜,殿下若是做出来了,给几位嫂嫂送些去,想必她们喜欢得紧。”
“正有此意。”谢安澜点了点头,他也是临时起意,从那雪国公主身上得到的灵感。
从古至今的女人,就没有不喜打扮的,几位嫂嫂虽然不如那雪国公主那般夸张,身上的衣物却也经常用熏香薰过的。
只那熏香薰过的衣物,香味并不持久,不多时就去散去,因此从前他倒也不曾留意过。
眼下有了这便于携带的香水,想必她们也会喜欢的。
不止他们,全帝都的乃至全天下的女性,相信大部分都是喜欢的。
他们扎营的地方有条不大不小的小溪,彼时溪水潺潺,陆乘身上还带着股浓郁的花香,看到小溪,主动上前了两步,掬了两捧清凉的溪水,洗了洗脸上的燥热。
然而仅仅只是得到了片刻的缓解,雪白的皮肤依旧像是沁了血一般红。
谢安澜不放心的摸了摸,滚烫滚烫的,眉间深皱,“你这不会是过敏了吧。”
“过敏?”陆乘不解。
“有没有觉得身上哪儿不舒服?”谢安澜说着便攥起他手腕,发现手上也是滚烫的,滚烫中还带着点绯红。
直接撩起他的衣袖,见身上并没有起红疹子,放心不少。
陆乘见他如此小心翼翼,摇了摇头,“除了感觉到热以外,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谢安澜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发现他明显烫得不正常,慌忙攥住他,“不行,得找个御医看一下。”
说着便把人强行带回了帐篷,让人去找了御医过来,把他身上带有花香的衣服给换了。
不多时,御医过来,诊过脉后,眉头皱得深深的,“王妃这应该是不服于某种花草,起了热症。”
“可有医治之法。”谢安澜问。
御医沉思了片刻,蓦然道,“用药浴试试,若是药浴都还不行的话,就只能等它自然消退。”
说着御医开了几贴药浴给谢安澜。
谢安澜忙吩咐人下去烧水,备好浴桶,放上药浴,一点一点给陆乘洗。
“有没有好点。”几乎把他全身都搓揉了一遍后,谢安澜都快分不清究竟是人烫还是水烫了。
“还是热。”陆乘摸了摸脸,并没有感觉到消散的迹象,“要不用冷水试试吧。”
“不行。”谢安澜一脸拒绝,冷水若是有用的话,方才在溪边洗得那把脸,就应该凑效了。
这才刚开春,说是不冷了,可也还透着一股寒气,冷热交替更要人命。
“那就等它自然消退。”陆乘感觉这也不是多大点事,就是觉得有些热罢了。
从浴桶里出来,披了件轻薄的里衣,趿着一双木屐,找了个榻躺下,静静等着身上的潮热散去。
“都怨我。”谢安澜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一脸自责。
“怨你什么。”陆乘反手握住他的手,“是我身体的事,事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