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这时还没反应过来他被人耍了,他就是个蠢货。
“快快快,去把那些商人给我截下来。”马老板心中暴怒不已,如何不清楚他这是中了谢安澜的计。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必须在这些商人进入南越京都之前把人拦下来,把这个消息压下去。
不然皇室必定会震怒。
“来不及了……”仆人脸色更显苍白地跪在地上,“小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进入京都在街头贩卖了。”
“什么!你们都是猪吗?见到此事不知阻拦。”马老板怒吼一声,不顾及形象地往仆人下巴下踢了一脚,直把仆人踢得下颌脱臼,倒地不敢呼痛。
“他们是直奔京都而来的,到了京都也没有找商人谈生意,而是直接在街头贩卖的,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百姓们都在疯抢了。”
仆人跪在地上捂着逐渐红肿的下巴,迅速说道。
马老板后槽牙都叫他给咬出血来了,脑中思索片刻后,不敢耽误地回房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然而还是晚了。
马老板虽说是皇商了,可他毕竟只是个商人,眼线定是不如皇家的。
早在商人们在街头卖玻璃的时候,就有人买了玻璃进宫去与君上说了。
此时的君上正与君后两人在后宫中欣赏那面半人身高的镜子,忽见一侍卫又捧出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来,顿时惊了,“你这镜子从何而来。”
“回君上,在京都街头花费两百两银子买来的。”
南越国君听完暴怒不已,想到那马氏捧着镜子进宫来进献的时候可是说了,这一面镜子价值千万金,世上仅此一面。
结果他当宝一样东西,不过就是个烂大街的货色,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这是被人给耍了,登时暴怒不已,砸了镜子,让人去把马老板给捉了。
马老板被捉进宫后,不敢有所隐瞒,将谢安澜如何算计他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南越国君更是恼羞成怒,这都被人给欺负到家门口了,这口气不能忍,一旦忍了还不得叫别国看笑话给笑话死。
召集朝臣向邕朝下了战书。
此前谢安澜算计南越的时候,就曾向谢苍溟通过气,这会接到南越的战书也在意料之中。
回了四个大字,要战便战。
南越不缺钱,论起军事储备来说不比别国差,再说邕朝与草原部交站多年,即使有火.药在手,他们未必没有胜算。
两国之间弩拔弓张,大战一触即发,陆乘待得蒹葭城却一片祥和。
一年的时间说快也快,说不快也不快。
蒹葭城让他给全部推翻了,王府也叫他给重新修筑起来,他也终于可以从逼仄的驿站搬进王府居住了。
只收拾起来有些麻烦,不大的驿站里堆满了东西。
全都是谢安澜这一年里送来的。
有他用过的手帕,穿过的衣裳,盖过的被褥,喝过水的水杯,每一件都是从帝都送来的,全都被他一样一样堆积在这件不大的屋子里。
这样,夜晚睡觉的时候,就不至于思念一个人,思念到发狂。
用陆初一的话说,他家少爷这是在絮窝。
“少爷,王爷送来的。”陆初一从外面捧着一个匣子进来,把东西放下帮陆乘收拾。
陆乘冷若冰霜的脸瞬间融化,转到桌边满怀期待地打开匣子,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油纸包,撕开油纸里面躺着些金黄的凤梨干。
陆乘小心翼翼地捧着油纸出门进食去了。
陆初一咂咂嘴,“怎么王爷送的东西越来越奇怪。”
一开始送些贴身衣物他还能理解,毕竟少爷一个人在这里总得找些慰藉。
可到现在送得东西愈发不正常了,有时候是一块咬了一口的糕点,送到的时候都干得可以打死人了,有时候又会像今日这般只是几块干饯。
偏偏不管是什么,少爷都一副如视珍宝的样子。
陆初一想不通,就不想,把屋里所有东西一一打包好,小心翼翼地堆上马车运回新王府。
“初一,你去联系一下草原路氏,让他们想办法来蒹葭城一趟,要事相商。”这时陆乘不知从什么地方偷偷进食完,又恢复正常模样,找到陆初一。
“什么要事。”蒹葭城离着草原部不远,这一年陆乘靠着与草原部路氏商人的那点情分,偷偷给蒹葭城弄了不少牛羊,让城中这些干活的百姓时不时能吃上一顿肉。
陆初一以为少爷这次又有什么大动作,两人谨慎地找了个无人角落处,商量着。
“我想要马。”陆乘叹了叹气。
陆初一瞪大了眼,“草原部对马匹的管制也十分严格,恐怕不是一件易事,少爷你不会是想买马给邕朝去打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