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隔壁房间住的姑娘叫祈真,就是那天来给我和楠丁送了两床新被的可爱姑娘。
祈真话不太多,总是微微笑着,眨着明亮的大眼睛,但偶尔开口说的话总令人瞠目结舌。
比如我慨叹沈月卿长的好看,祈真表示赞同:“是的,他确实长的好看,我想跟他睡,已经很久了。”
“……”
见我露出惊恐的表情,祈真面上的笑意更深:“怎么了?难道你和他相处那么久,就没对他起半点心思?”
我很实诚地摇了摇头。
如果沈月卿对我大方些,不扣我的月钱也不打我,我可能早就对他动心了。
“两年前,我有幸偷看过他洗澡,他那里,”祈真两手比划了一下,划出一个骇人的长度,“有这么长,很粗,很大。”
“呃……”
完全看不出来啊。
沈月卿小脸白白嫩嫩的,我以为他全身也是白白嫩嫩的,不会出现那么不和谐的物事。又粗、又大,很长,这些匪夷所思的字眼能形容他?
“你再猜,我还看到了什么?”
祈真又笑了一下。
那笑意令我不寒而栗。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边没有一个侍奉的女人,但他也是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你猜的到吧?”
我一拍脑袋瓜,大胆地猜想:“他在自。渎?”
“不,不是,他在看春。宫。图。”祈真缓缓说道,“你还小,你不知道,表面越冷情的男人,骨子里越淫。荡,也越容易动心思。”
“咳咳,祈姐姐,我们该去吃晚饭了――”
再偷偷讨论领导的隐私,被别人听到,肯定要告发到沈月卿那里去。
屁股上的伤口刚愈合,我可不想再挨一顿打了。
沈月卿看春。宫。图也好,自。渎也罢,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职场里切忌一条,对领导的隐私感兴趣。
那样也会死的很快。
*
绣楼的饮食比朝林苑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以往晚上只能喝菜粥的我,居然一下子吃到了鸡蛋肉卷、油焖虾、蘑菇粥和酸枣糕。
整整四样!不对,还有个餐后水果,心里美紫萝卜丝。
我在宁王府还是第一次吃到肚子都撑得圆滚滚的,离开餐桌的时候还不忘抱了两个没削皮切丝的心里美紫萝卜。
如果夜里饿了厉害,我还是可以拿着啃啃的。
只是我忘了,我已经不用再熬夜了。
但凡是换了工作,像夜班换成白班,总归是非常痛苦的,因为存在一个倒时差的问题。
夜深人静,大家都早早睡下了。唯独我躺在床上,黑夜里双目炯炯有神。
王府对分发蜡烛的数量也有严格的控制,不上夜班的,一月只许领两根,基本是为了避免让你起夜时神志不清撞翻恭桶的。
你想多领点蜡烛夜里看书打发时间,沈月卿告诉你:死心吧,门儿都没有。
你天道酬勤好学刻苦的精神虽然能感动他,但只要一扯上王府的经济,他就会立刻给你指出新路子:少女,凿壁偷光吧,囊萤映雪吧!
只不过隔壁的人早已睡下,一点光也偷不来,而这里又是员工宿舍,凿壁是损害公物,又要赔偿给王府钱。
至于囊萤映雪……萤火虫很难捉,照我这个速度等捉够了萤火虫,天基本也就亮了,还要再放生。而映雪,现在是夏天,还得再等六个月以后才能映雪……
半夜死撑着睡不着的我,一大早也没敢睡懒觉,几乎是从梦里突然惊醒的。
在梦里,沈月卿拿着棍子,面目阴森可怖:“敢迟到罢工,打死你。”
……一个子儿没挣到,一分月钱没领过,还在这里干的这么起劲,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上午进绣楼的时候,我还是很紧张的。毕竟我以前连个缝补袜子的基础功底都没有,突然间这么的被赶鸭子上架当绣女,不心虚才怪。
还没上课时,就有姑娘叽叽喳喳地三五成群讨论起了即将到来的乞巧节。
其实也就是我们现代所说的七夕节。
绣楼的姑娘能送给自己的意中人什么礼物呢?无非是亲手绣的腰封手帕之类的,大胆泼辣一点的,也有送男人肚兜的。
令我觉得意外的是,处处规矩多如牛毛处处扣月钱的宁王府,竟然允许自由恋爱,前提条件是你没有成亲也没有婚约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