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重重落地,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他示意我伸出另一条腿,也是轻轻两下就解开了银环。
我收回腿,并拢站好,整个人浑身轻松自在,像是一朵飘飘软软的云。
芦花鸡将玉簪重新插回头发,指着地上的一对银环说道:“这对银骨是我八岁那年留在月卿腿上的东西,他当时打赌输给了我,答应永远不会拿下来,可现在却给了你修炼轻功,当真是师徒情深。”
既然芦花鸡和沈月卿是亲生兄弟,那芦花鸡的名字应该就叫沈日卿或者沈星卿了?
芦花鸡向我迈近一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
那种眼神冷酷而刻薄,就好像在打量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我被看的头皮发麻,他突然就着我的衣领把我拎了起来。我还没能做出任何反应,人已经随他飞到了半空中。
已经入秋,秋夜风凉,我身上又是只着起夜的单衣,冷风从脖子里灌进来,冻的我直打寒颤。
芦花鸡却是越飞越高,直到飞上了山顶。
这处山山脚和山腰都是绿树丰茂,山顶却荒凉的很,连棵草都看不到。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芦花鸡的用意了,他该不会是想把我杀死后弃尸在这里吧?
就因为沈月卿把他送的礼物给我戴了?
芦花环顾四周,似乎还挺满意这个地方。莫翎和楚溪没有跟来,只有芦花鸡和我两人。
“我是沈月卿的哥哥,西凉的国师,莫修。”芦花鸡居然开始自我介绍了,但沈月卿分明就叫过他一声弟弟啊。
“可是师父说你是弟弟啊?而且你们两个居然不是同一个姓?”
芦花鸡莫修解释道:“我随父姓,他随母姓。至于谁是兄长,我们是不知道的,母亲在生产前遇上意外,我们出生后她已经不知道是谁先出生了,但凭着我这沉着冷静的性格,必然是兄长无疑了。”
莫修如此笃定,沈月卿必然也是像他那样自以为是的。
“你的功夫底子太差,留在月卿身边只会拖他的后腿。”
莫修顿了顿,抬起一只手,覆在了我的头顶,“不如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日万了。
第38章 内力
冷。
……好冷。
我好冷。
我跪倒在地上,头晕目眩,视线逐渐模糊,莫修那双金红色的靴子也只剩下一道金红色的晕影了。
压力自头顶而下,周身犹如置于冰窖一样寒冷,精力和生命似乎在一点点流逝干净,用不了多久,恐怕我就是一具尸体了。
死了一定会更冷吧。
没人会给我收尸,估计就扔在这鬼地方,任那风吹雨打。但也可能就反穿越回去了呢。
一觉醒来,我还站在大学校园里,手里端着杯奶茶,悠闲地满大街晃荡着。
谁知道呢。
――你的功夫底子太差,留在月卿身边只会拖他的后腿,不如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
我才不能到此为止……沈月卿都从来没有真正地嫌弃过我,别人又凭什么对此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我攥紧了拳头,抬起脸睁了睁眼睛,面前那人清丽的脸部轮廓在朦胧的白雾里若隐若现,和记忆里那个总是骂我的英俊青年渐渐重叠。
就像是光与影的两面。
我猛地咬住舌尖,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我并不想死在这个地方。
“既然你心里不甘心,那为何不作反抗?”
莫修俯下身子,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他伸出另一只手,抵在我的小腹处,微微施送压力。
顿时我感觉那处腾起了一股暖意,且随着时间的蓄积成了越来越热的暖流,最后竟像是火焰在身体里燃烧一般。
天差地别的感受几乎要将我折磨致疯,外体被严寒笼罩,内里却又被火焰炙烤。两种极端的感受碰撞在一起,谁也不让,像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似的。
我忍受不了,呜咽出声。莫修冷淡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气沉丹田,将精气运发到身体的每一处。”
我不知道气沉丹田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怎样把精气运发出去。只得闭上眼睛,切断了外界对感官的最大影响。
一片黑暗。
极热极寒。
我挺直腰身,努力用意念想象身体内部的热量匀到身体各处。
莫修忽然在我耳边轻叹一声,然后在我身上几处点了各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