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肖月珍压低了声音:“她睡了,你动作小点。”
肖月珍看着儿子,想说点什么,又都吞了下去:“我先回去了。”
陈卫军嗯了一声。
他送母亲到门口,随后回到房间。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铁锈味,床上的人睡的有点不舒服。
陈卫军坐在床边,就这样看了一夜。
清晨,女儿从睡梦中醒来,陈卫军帮她换了尿布。
他洗了尿布回来,王三妮已经醒了,一见到他就哭着道歉。
“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王三妮看起来很是伤心。
陈卫军有些不理解:“你上山做什么?”
“我……”王三妮低着头:“我看你工作辛苦,听说山上能抓到兔子,就想试试能不能抓到一只给你吃。”
陈卫军默然不语,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没想到山上会这么滑,就崴了一脚。”王三妮捂着眼睛。
“没事了。”
面对刚流产的妻子,陈卫军怎么也狠不下心,他走过去轻轻抱了她一下,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陈卫军做,肖月珍早已经起来做了早餐。
她虽然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更觉得她怀着孕上山简直蠢到了极点,但毕竟现在人小产受了罪,她照顾还是要照顾下的。
肖月珍早上起来打了糖水蛋端过来,对她说;“这阵子你也别出去了,在家养好身体,别落下病根。”
王三妮捧着碗喝了口糖水,对肖月珍说:“谢谢妈。”
肖月珍没答话,扭头看向双眼通红的儿子:“你昨晚没睡?要不今天请个假吧。”
陈卫军点头,嗯了一声。
小产后的王三妮变得容易相处了许多,除了第一天之后都没有再掉眼泪,对于肖月珍的态度也变尊敬了,类似于新婚时的状态。
这样的情况在生女儿之后也出现过,再次看见,陈卫军只想叹气。
他在家呆了两天,第三天销假上班。
陈卫军上班之后,王三妮就交给肖月珍照顾。
为了她,肖月珍这几天都没去上工。
她杀了一只下蛋母鸡,用陈卫军前两天买的桂圆和干荔枝,给王三妮炖汤喝。
“妈你真好。”王三妮感动道:“之前都是我不对,太不懂事了。”
肖月珍反应平平:“你把身体养好。”
小产也要坐月子,时间是正常生孩子的一半,也就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陈卫军都很忙,肖月珍伺候她,时间久了,就发现这个儿媳妇有点不对。
像是有什么心事,整天心不在焉。起初肖月珍认为她这种表现是因为受了流产的打击,观察了两天却发现不是。
肖月珍留了个心眼,故意给了王三妮一段独处时间,猛不丁进去,就看王三妮慌里慌张地关上柜门。
“妈——”
“在干什么?”肖月珍走过去,眼见着王三妮开始紧张。
“没什么妈。”
她挡在柜子面前。
肖月珍信她才有鬼,轻而易举把人拨开,打开柜子,只见陈卫军买的桂圆只剩下最后一点。
“东西呢?”
“我吃了。”
肖月珍乐了:“你是猪吗?这一会把东西都祸祸完了?”
王三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感觉极度羞辱。
肖月珍又问:“你吃了东西,总得有核吧?总不能这也被你吃进肚子了?”
王三妮手指绞在一起,说不出话来。
“行,你不说我自己找。”肖月珍把人推开,在屋子里找起来。
房间就这么点大,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很快,肖月珍就找到了“被吃掉”的桂圆和干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