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闻徵一拳揍得眼冒金星,闻祈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上摸到的血,失声尖叫:
“你疯了吗?”
收到闻徵的讯息,易承昀马不停蹄赶回来,打开门便见屋内两人剑张跋扈,闻祈脸上像打翻颜料似的,一抹红一抹白,他转向闻徵:
“你们在做什么?”
闻徵及时退开一步,理直气壮回道:“老公,他故意拿脸撞我的拳头,看撞得都流血了。”
“睁眼说瞎话!”
一手挡住流血的嘴角,闻祈一秒换上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眼泪汪汪:
“易总,你的丈夫对我动粗,我明天还要拍戏……”
“你不应该擅闯我们的房间,”
漠然打断他的话,易承昀一眼没看闻祈,反是关切问闻徵:
“有没有大碍?保镖正在来的路上。”
从小到大,闻徵被闻祈用相同的套路,在家里、在学校诬陷过不下千遍,今日总算是有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手好痛,怕是不是骨折了。”
装作没看到易承昀身后的樊锐,闻徵甩了甩手腕,脸不红心不跳说出准备好的台词:
“我大哥说樊家没安好心,接近他是为了等闻氏倒下后分一杯羹,硬是逼我劝你和闻氏联手对付樊家,被我一口拒绝,他就在这耍泼。”
闻祈情急扯住他的衣领:“不、不!你别含血喷人!”
这时,门外樊锐的声音几乎把崩溃边缘的闻祈击沉:“不要动手。”
闻祈浑身发抖,像见鬼一样僵硬转过头,对上樊锐的目光,哀声道:“我真的没有!”
“回去说。”
樊锐大步流星踏入屋里,抓住闻祈的手,客气而疏离道:
“我们俩的事,不劳闻先生操心,失陪。”
待那两人出去,易承昀关上门,走到闻徵身前:“出气了么?”
“没有,”闻徵自己也没料到,他不仅没感到半点愉快,反觉这一切都可笑至极:
“我不想变成跟他一样恶心的人。”
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易承昀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两人一起坐车回易家别墅,闻徵路上有点无精打采,直到出来迎接的管家周军对他说:
“闻少爷,马场那边说,有人寄了一份礼物给你,我让人拿过来了。”
“礼物?”
先前闻徵参加比赛时,每次会收到不少支持者送来五花八门的慰问品,大多是玩偶或是零食,但仅限于比赛前后,这还是第一回 有人送到他工作的地方,他不由弯起眉眼:
“谢谢你,我去看看。”
客厅桌子上放着一个正正方方、蛋糕盒子大小的礼物盒,上面别着一张小卡片,没有写寄件人名字。在闻徵的手快要触到丝带时,一旁的易承昀忽而抓住他的手,蹙起眉头问周军:
“有没有让保镖检查过?”
周军愣了愣,马上领会他的意思:“是我疏忽,这就让人过来。”
闻徵有点不悦:“难不成还有人给我下毒?”
“防人之心不可无,”易承昀尝试给他分析:“你宣布继续参加奥运赛后,并没有公开过在哪里训练,对方是怎么知道你在那个马场?何况眼下不是比赛季,送这个的意义在哪里?”
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闻徵偏是不服,赌气反驳:“万一是熟悉马场的人送来的呢?”
然则说出口后,他自己也察觉到有不妥:既然是熟悉马场的人,何必匿名?
等保镖做完系列扫描,闻徵等得脖子都长了,才眼巴巴等到保镖队长打开盒子:
“是个蛋糕。”
“太好了,请拿过来。”
不明白为什么保镖队长打开后要把盒子拿开,闻徵下意识站起身,两步走上前:
“让我看看。”
保镖队长看了易承昀一眼,得到老板的首肯后,委婉劝说:
“闻少爷,建议还是让我们拿去扔掉吧。”
看清盒里的字时,闻徵像从头被浇了一桶冰水,可怖的恶意,令他冷到骨子里。
明明是雪白的奶油蛋糕,却发出一股变质动物血液的腥臭味,让人反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斗大的“death”,像某种邪教仪式。
“联系警察,同时让人去调马场的监控。”
示意保镖先下去工作,易承昀一下一下顺过闻徵的背,放柔声道:
“没事,只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人上不台面。”
道理闻徵都懂,换着别的时候,他可能笑两句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