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看着气色有些差。”
“我和乔哥儿吃饭,都是自己人,不打紧。”
江婉容回想自己的方子都需要什么,交代绯珠帮她将所要的东西买回来,便出去吃饭。
她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吃饭的时候只和江乔辞说了往日姐弟两在一起发生的事情,半口不提赌坊。
越是这样,江乔辞心里越是难受,吃了没多少之后,便匆匆离开。
等他出了院子,江婉容立马让人叫来夏岚,“你可认识乔哥儿身边的小厮福满?”
夏岚负责院子里的采买,经常和外院的人打交道,可若是说和熟的话却远远说不上,老实回话,“奴婢只见过福满几回,能说得上话。”
江婉容顿了顿,问旁边的晴安:“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还算老实,奴婢记得有次少爷酒后要同人跑马,他死活给拦下来,也有分寸。他老子和娘都在府上做事,他也是得少爷眼才往上面爬了,人应当靠谱。”
晴安虽说性子冷,却是几个丫鬟当中消息最灵通的。江婉容听完之后,给了夏岚一个钱袋子,里面装着不少碎银。
“你私下里去向福满打听,最近这段时间少爷都见了什么人,谁勾着他去赌坊的,仔细问清楚。也让他日后机灵些,若是我再听说乔哥儿去了那些不干净的地方,并将他一家老小打发到庄子上去。”
夏岚晓得事情严重,一口应承下来。
江婉容这才放心,耳提面命让抚芳园的人都把嘴闭紧,不要说些不该说的话。
哪知道还没过三天,江乔辞去赌坊的事情还是被传出去,且说得难听,就是连她这个姐姐都被牵扯进去。 外面说难听,全都是在看承恩侯府的笑话。
“承恩侯府的公子哥,对就是那个亲姐姐要嫁给陆状元的,在赌桌上很是豪爽,赢了一些钱小厮来拉都拉不走咧。”一个老头子迎着太阳光,眯着眼睛抽了一口旱烟,将烟枪往青石块上磕了磕,“那天我就在他身边,亲眼看着他赢了这个数。”
老头子笑了笑,拿手一比划。
身边的人眼睛都快瞪出来,“老罗头,你莫不是在耍我的吧,赢了那么多,赌坊的人还能让他走出来。”
老头子啐了一口,将烟枪往他的头上一敲,“你懂什么东西,他未来的姐夫是什么,可是陆状元,人家想送钱都没有门道,现在巴不得多送钱给他的未来小舅子呢。”
“切,我当是什么。”身边的年轻人咕哝笑了声,“小舅子也是外姓人,当那陆状元什么都管。”
“那你是不知道承恩侯府的大姑娘,”老头子咧着嘴,一张干皱的脸笑得意味深长,“那女娃子啊,可彪得狠,陆状元可不敢不听。”
说完,人就散开来,风一吹原地没有任何痕迹。可这番话却被传出来,而且越说越难听。
江婉容待嫁闺中,被限制住行动,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少,也少了不少操心事,专心催李氏将之前的嫁妆单子整理出来,若是得了空闲,便开始回想之前自己用过的方子。
变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江婉容知道自己容貌顶多就是中上乘,算不上是惊人之资,便有足劲在其他方面下功夫。
每天天刚亮,就到花园假山那里来回溜达,走出一身汗之后,喝上一碗黑漆麻乌的药汁排除身体内的杂质之后,去简单清理一番,再用配好的玉润膏在身上抹上厚厚一层,让丫鬟按揉吸收之后才罢。
到了晚上则更加讲究,沐浴时三汤三浴,先热后冷,每次都要足足泡上一刻钟。现在又是年底,正是冷的时候,江婉容头一次下冷浴时,浑身一个激灵,差点直接从里面跳出来。
绯珠心疼她,劝说着:“哪里有这么古怪的方子,在冷水里泡一会还不直接将人给冻伤了,说不定是旁人在蒙您呢。您若是真想试,也等来年入夏了,您再试试看。”
江婉容摇摇头,现在吃点苦头不算什么,要是真的能笼络住陆谨言,日后不知道要舒坦多少。她心里想得明白。屏住呼吸后咬牙直接坐进去,冷意从四面八方往身体里侵入,她浑身都不可自制的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