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快扔掉自己原来的谈判方案，既然千章喜欢主播，那么他就跟千章谈论主播的未来。
池七殊其实挺欣赏熊海这个人的，现在的职业经纪人也跟偶像明星一样是批量生产的。
他们联络业务很多也靠着公司的资源。
可熊海有野心有拼劲，看到了喜欢的新人，也费尽心思地想要签在自己的手底下。
更让池七殊欣赏熊海的是，熊海即使知道了千章在现实中的身份，但不会用肮脏的手段逼迫千章同意。
比如找人弄垮千章的直播间，池七殊相信，在娱乐圈当中，这些都是常用的手段。
而熊海则是在认真考虑了三天后，才拿着做好的方案想要跟千章谈判。 “在我眼里, 偶像明星同样也是朝不保夕。”
“可是以你的实力，未来的你绝对不会止步于偶像明星，”熊海认真地劝说，“我为你做了一个长期规划, 在我的计划当中, 我们先稳扎稳打, 用口碑确立你实力唱将的地位。”
通过电话线，池七殊能够感受到熊海的激动, 还能听到那边翻阅纸张的声音。
一定是一份很厚的方案计划书。
池七殊很遗憾，如果在其他世界原身的希望是想要成为歌王, 那么他肯定会答应熊海的邀请。
可惜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快要完成了。
即使他答应了熊海, 任务完成后他是走还是留？
池七殊思索了片刻，回想着认识了熊海后跟他几次交谈，再结合这个世界娱乐圈的现状, 他有些理解为什么熊海这么急切。
“如果我没猜错, 你想做金牌经纪人对吗？”池七殊低垂着眉眼, 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勾勒了轮廓。
这样看起来, 他只是一个完全无害的少年。
熊海沉默了，难道他的目的表现的这么明显？
“可惜我没办法帮你。”
千章的声音亦如直播时的稳，似乎一条成名的捷径在他的面前丝毫没有吸引力, 这样的少年让熊海刮目相看。
“为什么？”跟聪明的人交流，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拐弯抹角。
“因为我性格的缺陷，”池七殊想起乔木庭一生的遭遇, 苦笑了一声，“其实日记上说的并不全，除了那些之外，从小我就在遭受校园霸凌, 所以我怕面对人群，即使我努力克服了，但是依然感觉跟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一个歌手，如果害怕面对人群，那么成名后要怎么开演唱会？
熊海心下一凉，禁不住有些失望，只发专辑而不公开演唱的歌手，是很容易被粉丝质疑的。
可是直播却不同，直播的时候可以坐在镜头之后，不用面对太多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使主播不去公演歌唱也不会有粉丝怀疑，毕竟直播的大环境在这里，他们就是一群活在二次元的人。
“我很抱歉让你想起了那些……”即使心里失望无比，但是熊海依然对千章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嗯。”池七殊轻声应道。
“可是，还有没有办法？”熊海将方案书压在手底下，“不仅仅是因为我想要金牌，还因为你的歌值得更多的人去听，你拥有别人无法比拟的才华，你也能够用歌声帮助更多的人。”
“……”
“现在直播毕竟刚刚发展起来，即使主播能够拥有粉丝，可蜗牛网作为一个门户网站本身就有它的极限。而如果你出道了，经纪公司的宣传将会面向所有人铺开，就会有更多的人能够听到你的歌。”
经纪公司的宣传是全方位的，有网上宣传和线下宣传，即使是不喜欢上网的老人，或许在搭乘公交车的时候也能看到关于千章的宣传海报。
可是直播网站呢？即使资源再好，直播网站也只能给主播一个首页推荐。
假设某一天，直播网站想要扩大市场，可他们的市场在哪里？
唱见区的主播往娱乐圈推？那他们就动了经纪公司的奶酪，很可能推市场推到最后主播反而成为了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