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的叛军,既然被笑叔训练过了,就能直接拉到战场上去,”池七殊笑着指点,仿佛说的并不是三万条人命,仅仅是三万这个数字,“既然做了错事,总要将功补过,拉到慷梁郡为我们大衍守护好边疆,同时也能防备阔国。”
“笑将军以为这计策如何?”郭兆虚心询问与笑叔。
笑叔沉思了片刻,“这三万人擅长丛林作战,而慷梁郡外的阔国大部分是草原地带,这地方以骑兵的机动性作战最为突出。”说到这里,笑叔沉默了片刻,继续道,“而论起对于骑兵的训练及带兵能力,只有谈小将军才能训练出来。”
“谈小……”郭兆以为笑叔说的是池七殊,可他转念一想才知道自己想差了。
想起死在城门外的少年将军,郭兆的心情也不算好。
“我要让于峰血债血偿!”笑叔咬紧了牙根,眼中渐渐被红血丝充满。
见此,池七殊也心有感触,他想起直到今日连个灵堂都没有的大哥,一生戎马,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池七殊突然开口,“回去后,我要为大哥设立灵堂,正大光明的下葬!”
正大光明。
对于谈家人来说谈何容易?
可是此时的郭兆与笑叔却知道谈小公子说到必会做到,笑叔甚至说:“到时候,我一定会从东琉璃赶去。”
池七殊点头,深吸一口气,“好。”
忙碌到了现在,池七殊总算将谈光谷的名声洗白了。
东琉璃之行,谈光谷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郭兆正好来将尾收一下,所以池七殊连个招呼也没打,任性地叫上唐侍卫就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谈公子,我总感觉不打一声招呼就走,这样不太好。”
唐侍卫赶着马车,马车上的帘子都开着,里面池七殊虽然坐的并不端正,却并不难看,反而带着难言的贵气。
此时他正眯着眼睛,闻言掀起眼皮。
“打声招呼?被人压下做当免费劳力?”
唐侍卫嘿嘿一笑,“免费劳力?这词倒是新鲜。”
池七殊迷迷瞪瞪睡了过去,临睡前他嘟囔,“也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于峰,居然趁夜偷摸摸将人送走,害得我都不能公报私仇……”
唐侍卫用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这位谈小公子真的是什么都敢说啊。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不是应该背着他偷偷想想才对吗?
搞的他装作没听到都不行,得装成聋子! 正在池七殊有点睡意的时候,突然马车一震停了下来。
“谈……谈公子……”唐侍卫说。
“嗯?”池七殊勉强睁了睁眼,打了个哈欠然后翻了个身。
“外面,您看外面。”
唐侍卫的声音都变调了,池七殊一只手撑着马车坐起来,往外望去,这一眼他沉默在了原地。
马车的外面,大路的两旁,数十万的士兵,他们穿着擦得干干净净的铠甲,最前面站着的是笑叔。
数十万的人,安安静静,所有人静默地注视着马车,看着马车中的谈光谷。
敬畏、厚重、感恩。
池七殊在唐侍卫的搀扶下跳下马车,目光落在前面的笑叔身上。
“笑叔?”
笑叔目光坚定,站直身体高声喊道:“行礼!”
这一刹那,仿佛如有凝滞的东西在心底滋生,池七殊沉默了许久,居然不知此时应该说什么才合适。
军人是最为质朴的,他们保家卫国,他们不会喊疼,可是哪怕一点一滴的恩惠,他们都会记在心中,用自己笨拙的方式,表达着世界上最伟大的感谢。
池七殊松开唐侍卫的手,深深地向着这些军人鞠了一躬,弯腰的刹那,他的眼眶蓦然一红。
因为在原剧情线中,阔国压迫边境线,大衍的朝廷压力倍增,已经不打算容忍境内的叛军,谈家军被打上了叛军的名头,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