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那个作死的皇帝,池七殊是一点救他的心思都没有。
只不过现在对于从小被家里宠坏的谈小公子来说,感觉到安全了,撒撒气是必要的。
带他来的人还没走远,突然就听到身后房子里传来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他冷笑一声。
“明明是个丧家之犬,居然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将屋里的东西该砸的砸了一圈,池七殊估计他的行为已经被有心人告诉了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做完这些,他找了块干净的凳子坐下来,试图去分析衍砚这个人。
从今日的表现来看,衍砚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但是他轻易不会将自己的疑心表现出来,给人的感觉反而很爽朗大气,当他轻松随意地坐在那里的时候,犹能感觉此人行事不拘一格。
这样的人才让人感觉可怕。
由此看来,衍砚是否相信了他的话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衍砚是否想用他。
而对于衍砚这类疑心病重的人来说,他肯定会亲自来试探一下谈光谷的深浅。
想到这里,池七殊打算先早早睡下,养精蓄锐明日才能好好跟衍砚演戏。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衍砚这人行动力超强,他还没躺下门被人从外面突然推开!
巡逻的侍卫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跑过来,见是衍砚急忙跪下行礼。
“陛下!”
衍砚头也不回,直接摆了摆手,“都先退下,朕要跟这位谈小兄弟秉烛夜谈。”
等人都走了,衍砚挑了挑眉。
“怎么,很意外朕今晚会来?”
池七殊阴沉着脸,从床上爬起来,转身穿衣服。
哪里知道衍砚居然冷嗤一声,“朕在沙场上拼杀的时候,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也就你穿个衣服还要遮遮掩掩。”
他居然嘲讽自己?
这是皇帝应该发出的声音吗?!
“陛下不拘小节,谈某佩服。”
穿上衣服,回头见衍砚已经用脚一挑凳子,似乎没发现屋里到处的脏乱碎片,他很自然地找地儿坐下了。
“就毒舌这点,你倒是跟谈家人挺像的。”
闻言谈光谷神色冷了下来,他忍了又忍,但是看到衍砚戏谑的目光,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拍桌子,“你还有脸说谈家?!!!”
衍砚也不生气,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了桌子上那双手上,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手,他点点下巴,“手疼吗?”
池七殊抖了抖小拇指,别说……是挺疼的。
可是他面上要冷酷无情,“陛下,既然我已经进了宫,要杀要剐随便你,可你不要妄想从我身上侮辱谈家!”
闻言衍砚总算收敛了脸上的神色,他正色道:“无论你是否相信,朕当初下的命令是,留你大哥一命。”
“可他死了……”鼻子酸涩,池七殊握紧了拍在桌子上的手,“他死在了你们的刀下!”
“所以你恨朕?”
“我不该恨你吗?”池七殊反问,他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可怜,“即使娘亲一再告诉我,谈家人的宿命就是保家卫国,可是为什么是我大哥!”
“那你应该问,为什么大肖只有你大哥一个将帅之才可用。”衍砚毫不留情地点明,“到底是谁害的谈家人到如此地步,谈小公子难道还看不透?”
池七殊呼吸一滞,他当然知道谈家何至于如此地步,都是因为大肖的皇帝!
见此,衍砚也没拐弯抹角,他大剌剌地问道:“难道你不想复国?”
冷嘲一声,池七殊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眼中触目惊心的恨意,“谈家为大肖出生入死,可仅仅因为可笑的怀疑,肖成杰就要将谈家置于死地,这样的国家难道不该灭亡?”
闻言衍砚多少有些不自在,可笑的怀疑?
为什么感觉眼前的人在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