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熠也没非要让减太多的税,只要跟秦国百姓一视同仁,那新占地的老百姓日子都会好过许多。
大庶长还想争辩,但是又觉得韩熠那封奏疏之中好像还隐藏着别的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此时中更忽然说道:“芙蓉县令此前可是儒家门生?”
众人微微一愣,都有些茫然,连颜子荐都有些意外,认真想想说道:“应当不是,芙蓉县令乃是韩国公子。”
而韩国基本上是法家的天下,至于同样是推行法家为啥没能跟秦国一样强大,这时候就体现出有一个有能力的领导人是多么重要了。
中更说道:“我观芙蓉县令行文倒是颇有儒家风范。”
不得不说,如果韩熠在现场的话,恐怕会很吃惊。
虽然后世的思想已经很难分什么派系,但到底是经过了两千多年儒家思想统治的土地,想要将儒家思想全部剥离也不太可能。
所以行事作风之中难免会带出儒家的影子。
只不过韩熠并没有在意过,他不担心会被扣上什么帽子,因为他从来都是什么好用用什么,今天他的做法可能符合儒家思想,明天可能他就是法家代言人,如果真要深究他折腾的那些东西,还跟墨家有关系呢。
既然好用,干嘛还要分那么清楚呢?
而且他也觉得儒家思想现在并没有成型,或者说是后世的儒家思想跟最初的儒家思想相差太多,毕竟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发展。
就算是让现在的儒家子弟来观察,也未必会发觉他的思想之中带着儒家的影子。
然而中更却十分犀利一眼就看出了韩熠行事之中带着儒家的影子。
儒家在秦国不太被待见,正如墨家的思想在秦国也不太被待见一样,毕竟现在这些思想还在激烈的碰撞之中,谁也没有求同存异的想法。
更何况儒家那一套理论适合治国,但也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国家相对稳定,而现在……今天休战明天就可能打仗,这种思想注定不会被青睐。
中更若是坐实韩熠是儒家弟子,那么他说的话很多人都不会再当回事。
颜徵开口说道:“芙蓉县令不是任何一派弟子,他做事情全凭本心,更何况难道他说错了吗?我大秦现在难道不是有过多的闲置耕地?不需要发展人口?”
中更垂眸说道:“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忽然有感而发。”
颜徵说道:“如今正商讨十分重要地事情,中更还有心思感慨这些,难不成是七窍玲珑心?”
中更:……
谁特么说太子沉默寡言的?谁说太子很好说话的?
颜徵没有说太直白,只不过意思却很明确——商讨国家大事你还开小差,一看就不把国事放在眼里啊。
大庶长忽然说道:“这件事情的确不重要,不过,虽然芙蓉县令战功赫赫,但守土安民与攻城略地大有不同,芙蓉县令善攻,却未必能守,所以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
立刻有人附和说道:“正是如此,芙蓉县令虽然伤敌无数,但也直接平了一座山,据说那里现在都无人敢去,这……就算守住了,那芙蓉县恐怕也成为历史了。”
颜徵立刻说道:“后来我们扎营在赵军营地不远之处,赵军三番两次前来进犯,芙蓉县令不也依旧抵挡住了?”
中更又冒出来说道:“可是这一次可就有伤亡了。”
颜徵冷冷看着他说道:“看来中更有本事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守住阵地,既然如此不如……”
“咳咳。”颜子荐听不下去了。
虽然颜徵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他也能猜到颜子荐想说的是:不如你就去前线吧。
问他为啥知道?
还能有啥啊,刚刚颜徵的语气跟韩熠要怼人时候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啊。
那一瞬间颜子荐仿佛看到了坐在他下手的不是他儿子,而是韩熠= =!
颜子荐心里一边念叨着不能让韩熠跟颜徵走太近了,把他好好的儿子都给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