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多年的兼职婚姻调解员可不是白当的。
虽说如此,但邵清仪必然是不能和贺长季说实话的。
说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去圆它,邵清仪想了想,回道:“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跟着娘听多了吧。再说,已婚夫郎、嫂子们也就那么些心思,很好琢磨的。”
贺长季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我在这方面愚钝得很,若是哪日惹你生气了,你可得告诉我呀。”
邵清仪听到贺长季这话,不禁愣了愣,然后笑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原来还有不会的吗?”
贺长季闻言,反倒比邵清仪更惊讶:“我也就会武技和打猎而已呀?”
“你不是还会木工还会裁缝还会做饭嘛?”邵清仪奇道。
贺长季皱了皱眉头,疑惑道:“这不是最基础的生存技能吗?”
邵清仪:???
你大概对“基础”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我就不会。”邵清仪回道。
贺长季闻言笑了笑:“你有我就够了。”
他这一句无心的话,却让邵清仪蓦的又红了脸:“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么肉麻的话做什么。”
俩孩子闻言,齐齐用手把自己的耳朵捂上了:“姆父,这样我们就听不见啦!”
孩子们这副掩耳盗铃的姿态,让邵清仪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你们不是要学怎么烤螃蟹吗?这样捂着怎么听得到?”
“是哦!”两个孩子闻言,齐齐把手放了下来,也没意识到这样就暴露了即使捂着耳朵还是能听到姆父说话的事实。
邵清仪也没提醒两个傻孩子,继续一边烤螃蟹,一边教他们各种注意事项。
没了余刚在场,贺长季一下子就觉得心头舒坦多了。
一家四口,才是正常的相处模式嘛!
渐渐的,烤螃蟹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邵清仪对俩孩子说:“如果不加调料的话,这样子再烤一会儿就可以直接吃了。不过我们是准备加调料的,所以这个时候就可以先把它们的蟹壳取下来,准备给他们加调料了。”
“嗯嗯!”两个孩子都听得非常认真。
邵清仪用筷子把螃蟹的壳掀开,蟹膏和蟹油就流了出来,香气随即浓郁了起来。
“好香啊!”两个孩子齐声赞叹道。
邵清仪闻言唇角微勾:“别着急,很快就能吃了。”
说着,他用筷子把蟹鳃去了,然后解释道:“这是螃蟹用来呼吸的鳃,就和鱼鳃一样,会有很多脏东西,所以需要去掉。”
“嗯嗯!”孩子们认真点头。
邵清仪这才抓起一小撮黑胡椒粉和盐粒洒在了螃蟹上,然后再把壳给它盖上:“像这样简单调个味儿就行,再过会儿就能吃了。”
“姆父,我能试试吗?”成安小声问道。
“你想试试调味吗?可以呀!不过要小心哦,不要被烫着了。”邵清仪提醒道。
“嗯嗯,我会小心的。”成安软软糯糯地答应道。
“对,像这样小心地把蟹壳掀开,不要破坏蟹膏,用筷子把蟹鳃去除干净,然后抓一小把盐,均匀地撒上去,对,你做得很好,再撒点黑胡椒粉,很好,再把蟹壳盖上。”邵清仪一边指点,一边看着成安动作小心却完整地做完了这项工作。
“成安真棒!”邵清仪忍不住夸赞道。
一旁的贺长季也笑着鼓励道:“看来我们成安很快就能继承姆父的衣钵,成为一个小厨师了。”
成安被两个家长夸得小脸红扑扑的,又开心又害羞。
一旁的成平见弟弟被阿爹和姆父夸奖了,也想帮忙。
邵清仪自然也同意了。
只是成平没有成安那么细心,胆子又太大,一不小心就被烫着了。
“呜呜呜,好痛!”成平带着哭腔嚎道。
邵清仪赶紧拉着成平,把他被烫伤的手指放到水里冷却,一边忍不住责怪道:“你这孩子,都说了要小心点了。”
一旁的贺长季有些幸灾乐祸地评价道:“成平你这就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事太莽撞了。”
成平手被烫伤了还要被姆父和阿爹说,心里头委屈地不得了,眼眶都红了,眼看那泪珠子就要往下落,却听成安安慰哥哥道:“成安给成平吹吹,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得了弟弟安慰的成平觉得自己是个小男子汉,不能动不动就哭的,硬生生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幸好成平的烫伤并不严重,在水里泡了会儿,就不疼了。
“姆父,我还想试试。”这孩子是个倔强的,刚被烫了个好歹,现在却还想继续尝试。
邵清仪刚想劝,就见贺长季抬了抬下颌,对他说道:“让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