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游走在三兄弟之间,虽然三人拳法打得很密,却始终近不得那青年的身。他身形如影,像飘动的柳枝,懂行的人一看便知他没有尽力,不仅没有尽力,而且还占上风。
但云小鱼却完全不懂武,她只看见三人打一人,心中万分焦急:“那人怎么只守不攻?宗门在江湖上这么有名,宗氏三杰的武功肯定不差,他定是被他们三个缠住,打不过却也跑不了。唉!那人是为我打抱不平,要是因此死在他们手上,我就太对不起他了!”
她脑中飞快地转着各种救命的法子,最后一打眼看见了宗子义的马,她又看看那青年轻盈的身影,心中一亮:“他看着轻功不错,我劫了这匹马接他,他跃上马来,我们一起跑,这法子大概能行。”她虽然并不会骑马,但她现在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云小鱼蹑手蹑脚溜到宗子义的马前,抓住缰绳,抬起左脚踩上马鞍,一手抓住马鬃,一手搂马脖子,又爬又抱,终于坐了上去,那马长嘶一声,抖了抖马鬃。
她双脚踩稳,捉紧缰绳,自己往前坐了坐,把后面的位置给那青年留了一些出来,然后冲那青年使劲招手,一边招手一边比划,意思是:“你上来!咱们一起跑!”
那青年早就用余光看到云小鱼爬上了马,他本以为云小鱼要自己跑,但见她上马之后非但不走,还在马上冲自己比比划划、一个劲儿地使眼色,登时明白她是想让他趁宗家三兄弟不备,逃上马去,跟她一起走。
那青年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时宗子孝忽然大声道:“莫要打了,咱们先讲讲理!”
那青年见宗子孝满面正色,便道:“好。”随即毫不拖泥带水地就收了手。
宗子忠和宗子孝也同时停手,只有宗子义大骂道:“孬种,打一半干么停下!”他这话显然是在骂宗子孝。
宗子忠听了皱眉道:“老三,你出来巡视,老二见你迟迟不归,担心你出事,是他叫我出来找你的。你不该这么骂他。”
宗子义骂道:“什么担心,他就是个事儿妈,不仅事儿多,还信不过我!”话虽这样说,他却也只能住手。
宗子忠不睬宗子义,对那青年拱手自报家门:“在下宗子忠,这是我二弟宗子孝,三弟宗子义。请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那青年微微一笑:“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宗子忠一看这是不愿意透露姓名了,心想也罢,把事情问清楚再说,于是问道:“不知这位兄台与舍弟有何过节,深更半夜在此交手?”
青年道:“这就要问他了。”说着指了指宗子义。
宗子忠听罢问宗子义:“老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宗子义道:“这位姑娘要回凉水河镇,我好意送她,她信不过我,还冤枉我,然后就不知从哪里出来这么个爱管闲事的臭小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云小鱼已经气炸了,在一旁大骂道:“你放屁,你明明说的是要我跟你回宗门做你的正房,还说你将来要是当了掌门让我做掌门夫人。你还对我意图不轨,我反抗,你就要掐死我,你不要脸!不要脸!”
一般姑娘因怕遭人非议,受辱都忍着不说,宗子义没想到云小鱼一点也没有寻常女子的矜持,这些话顺口就说出来了。
云小鱼这一番话说出来,即便是他这种人也登时脸涨得紫红,他眼露凶光,伸手就要去抓云小鱼,却被宗子忠一把拦住了。
宗子忠沉声道:“老三,你干什么。”
宗子义咬牙道:“我宰了这胡说八道的臭丫头!”
云小鱼虽然敢于直言,但她是真的害怕宗子义,见宗子义面色狰狞冲着自己要过来,吓得惊呼一声,踢马就想跑。
可那马是训练过的良驹,任云小鱼怎么踢就是不动。云小鱼情急之下想下马,谁知一跨腿,只听“嘶啦”一声,原来是裙子被马鞍上一个凸起勾住,她抬腿的时候太着急,过于用力,这一下就把裙子从裙角直接撕开到了后腰。
她瞬间感到后腰往下一阵清凉,那被撕开的已经不能称之为裙子的两片布随风飘荡,不用手压着就要春光乍泄了。
云小鱼面如死灰,浑身都僵住了,直挺挺坐在马鞍上,一动不敢动。
这一幕全让那青年看在了眼里。
而宗子忠这时却一心都在他那不争气的三弟身上,他一早看出是宗子义见色起意,悄声对宗子义说道:“你这么迫不及待要杀她,不正说明是你理亏?况且强抢民女就是你不对,爹再三嘱咐,举事期间行事要小心,你不可再任意胡为,做出授人以柄、有辱家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