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尝过这等蚀.骨.滋.味的星七眨了下眼,原本硬气的表情里多了丝心虚。
景和光笑着认错:“嗯,又错了。”
他上身往前一凑, 离得更近了,方道:“相公跟你认错。我既错了,你就罚我。”
星七听得耳根子发烫:……还相公?
他纵是昏头了,可景和光显而易见,昏得更厉害。
“你浑说什么?我又能罚你什么?!”星七往外一缩,想躲景和光远些。
星七想,他可不敢对景和光如何,门外都是景和光的手下。景和光只消吭一声,星七就小命危已。
景和光给出建议:“我们都成亲了,我不就是你相公?当然,你要唤官人、良人我也没意见。”
星七为难地蹙眉,嘴里只一个老字:“……爷。”
爷,和其他手下一样的称呼。
千篇一律。
景和光看着他,叹口气:“那你罚我点什么?”
星七:!!!
可别。
怪吓人的。
星七脑子一转,立马道:“爷,我罚你早些睡,明日还得早起呢!”这下可比刚刚回话快得多。
景和光原本想让星七亲回来,但星七不好糊弄,话语里让他早睡也是关心,景和光就鸣鼓收兵,把人往里一捞,自己再往里面挤挤,最后松手。
松手离得远些,兵马才慢慢地真收回去。
景和光看看人,面上漾着笑,骑马打猎折腾一天的困倦身体带着思绪进入梦乡。
星七则清醒了好一阵。
他偷瞥到了景和光面上的笑,忍不住时不时就望过去。
景和光好看的脸,此时让他流连忘返。
这样按捺不住的模样,像极了他初中桃花蛊的时候。
当然他那时不知道自己中蛊了,还以为自己真不开眼地看上了堂堂国舅爷。心里念着想着,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当值。
后头发现端倪,是蛊虫冷静期时的异样。毕竟他不会一会喜欢一个人,一会儿又不喜欢了,过阵儿又上心,再放开……
循环往复两个圈下来,星七就发现自己的“喜欢”不对劲。只是蛊虫发作时,他仍控制不住自己。
但不管如何,后来他清晰地明白一件事——他自个儿心里对景和光无意。
可现在……这会儿离他中蛊虫的时候远着呢!
星七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结,感觉有些乱。
到第二天醒来后,星七更觉茫然。
他又沉睡了一宿,从景和光怀里醒来。
也许这就叫宿敌?
我和敌人睡了一宿。
哦,还不止一宿,是一宿又一宿。
星七一醒来,就看到景和光撑着下巴望着他笑的画面。
晨光朦胧,侧躺的景和光似披着层发光的雾和纱,柔和唯美,徒增几分无害气质。
眼角眉梢也皆是暖色,便是天寒地冻,也得在这凝视下化作一池春水。
出来游玩时的第一夜,冒出来的“睡后无情”的念头,在景和光的笑中,开始摇摇欲坠。
至于一开始的动摇,那就分不清了。
反正当星七发现自己可以自在地和景和光牵手,放心地跟景和光躺在一张床上时,他就隐隐知道……不妙了。
此刻星七很想呐喊一声——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看着星七又出神,景和光一脸单纯样道:“一早就想我?”
景和光随口一提,可星七还真在想他,当下又闹了个红脸。
“好好好,不闹你了。即是醒了,就一道走吧。”
窗外还黑着,只有鸡打鸣的声音,昭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里头两人起身,下人们就进屋。
点了灯火,又备好热水。
见他们主子爷自己穿衣服,伺候的小童也乖巧低头,假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