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淳斌暗自庆幸自己又添两员猛将的时候,陈友谅所处的江州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陈友谅没有想到杀掉一个赵普胜会引起那么大的连锁反应,好,既然如此,那一不做二不休,离开了我的人,说明你们不配跟随我!
而且竟然还去投了那个什么蒋淳斌,他算个什么东西,自己才是最强大的!自己一定要向所有人证明,敢于与自己为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陈友谅写信给张士诚,约他结成盟约,两相夹击蒋淳斌,事成之后共分其地。
张士诚已经回信同意了,虽然陈友谅一直不太看得起张士诚,认为他是个刀架在脖子才会急的人,可这次陈友谅对张士诚也并没有对他抱多大期待:只要他不给自己添麻烦,单凭自己的实力,足以灭掉蒋淳斌!
此时陈友谅站在大殿之外的高台之,而所有臣武将都立于自己的面前。多年前,自己还是一个人人都瞧不起的渔民,可现在他们都要仰视自己,天知道走到这一步,自己付出了多少难以想象的努力。
这一路走来,自己杀了很多人,倪俊、赵普胜…其很多都帮过自己,甚至对自己有恩,但自己从不后悔,人不是这样互相踩踏着爬去的吗?正因为这样,所以现在他们才会臣服于自己,在自己面前颤抖。
而现在,自己要迈出最后一步,再也不受任何束缚。于是陈友谅转头看向身旁的侍从,冷声问道,“徐寿辉在哪里?”
对于陈友谅直呼徐寿辉的姓名,侍从看起来已是不以为意,只是躬身答道,“在后殿。”
“嗯。”,陈友谅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大殿,“随我过来!”
殿外的雨下得更急更密了,而徐寿辉畏缩在后殿一角,他隐约觉得,今天的这场庆典似乎并不是为自己准备的,当然,祭礼的主角,也绝对不会是自己。
陈友谅的眼神之以往更加阴冷了,尤其是今天,阴冷得让人害怕,而此时的他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
后殿的风凉飕飕的,一个劲儿地往徐寿辉脖子里头钻,可他的头此时却不断地淌着汗,身穿得明huáng sè衮服内侧好像都被印湿了。
沉默,还是沉默,不仅仅是陈友谅,还有他身后那些手持武器的甲士,他们都在盯着自己看,看得自己心里发毛!
于是徐寿辉前一步,以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在陈友谅面前矮身道,“丞相,咱们马又要迎来一场大胜利,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可陈友谅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徐寿辉,过了半晌,方面无表情地道,“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天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徐寿辉这样被命运宣判了死刑!他张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糊着汗水,咸咸的,全都流到了自己的嘴里。
陈友谅看着眼前的徐寿辉,没想到他竟会吓成这个样子,懦夫一样的人啊,竟然在自己头呼来喝去那么长时间,他不配!
“我…我一切都让给你!”,看着陈友谅带着身后的甲士缓缓向自己走来,徐寿辉近乎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句话,可这种哀求在陈友谅眼根本算不得什么,甚至只会让陈友谅觉得徐寿辉更加幼稚,更加瞧不起他。
“好好记住我这张脸!”,陈友谅抓住徐寿辉的头发,忽得对他阴恻恻地一笑,后殿的血糊了一地。
至正二十年,陈友谅杀徐寿辉,自立为帝,定国号“大汉”,年号为“大义”… 陈友谅称帝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进攻蒋淳斌势力的事宜。他的计划很简单,攻陷集庆,让蒋淳斌失去最重要的城池,从根本摧毁掉他的信心。
而陈友谅要想攻打集庆,得先攻陷集庆的屏障太平城。只有占领了太平,才能发挥他的水军优势,顺流而下,直抵集庆。
太平城坚,且处于险要之地,易守难攻,加之此时由大将冯国用把守,因此蒋淳斌还是较放心的。
但蒋淳斌没有想到的是,陈友谅只用了一天时间便攻克了军事要塞采石镇,使得太平城毫无阻挡地暴露在了陈友谅的大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