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站在芝麻李一旁的花云都不禁在心感叹:脱脱果然是知兵之人,看来这一仗须打得艰难。
“花大哥,依你来看,脱脱这次大约兵力几何?”,蒋淳斌往底下瞅了一眼,凑到花云身旁小声问道,“方才我听说,脱脱此次率兵数十万来攻…”
“数十万人有些夸张了,但凡行军作战,都会有个虚数以壮声势,同时也能达到恫吓对方之意…”,花云耐心解释道,“不过看下面的这个阵势,足有几万人,再加后备部队,伏兵人数,说是十数万定然无差。”
“那么多人?”,蒋淳斌有些惊愕地张大嘴巴,“那岂不是和咱们人数差不多?而且…”
“噤声!”,花云赶紧将食指竖于唇边,示意蒋淳斌闭嘴,“徐州城坚,他们要想顺利攻下徐州城,必须要有巨大的人数优势,所以这点他们并不占什么便宜…”
“可是…花大哥,你也说过徐州城池大,城门多,要想防守得当,兵力分配是件难事…”,蒋淳斌瞅了瞅站在不远处的芝麻李,小声嘟囔道。
“你多嘴,你懂兵!”,花云边说边在蒋淳斌头狠狠敲了两个爆栗,“知不知道什么叫蛊惑军心?知不知道什么叫…”
“哎呦,知道了…知道了…”,蒋淳斌赶忙捂住脑袋,同时下意识地躲闪着,“花云大哥,你力气好大…”
在这时,城下脱脱忽得纵马出列,朝面大声喊道,“城内反贼听着,如若现在出城投降,保证只诛贼首,余皆无罪,如若不降,破城之日,无论妇孺老幼,尽皆屠之!”
芝麻李听了这话,不由得鼻翼翕动,攥紧拳头朝左右道,“谁能为我射下脱脱?杀一杀敌军的锐气!”
“不成…”,赵均用在一旁摇摇头道,“脱脱恰在射程之外,算乱箭齐发,也很难伤到他。”
“让我试试!”,毛贵前一步,看了看芝麻李,尔后转头朝手下低声道,“将我的长弓取来!”
“淳斌…”,花云弯下腰,瞥了城下的脱脱一眼,“去拿两把射程远的重弓,咱们一起试试身手!”
蒋淳斌正想趁此机会,展示一下,于是欣然领命,片刻的功夫,便寻来了为力气大的人特制的不同于普通士兵使用的弓箭,而此时毛贵也搭箭弦,伏到隐蔽处,准备偷袭脱脱。
由于花云和蒋淳斌使用的弓箭又大又长,不好隐藏,于是便让几个士兵站在前面,而花云和蒋淳斌两人则立于他们身后,暗暗瞄准脱脱。
脱脱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扔手握缰绳,骑在马于原地不停逡巡,而他身后几个士兵则将手拢成喇叭状,大声重复着脱脱方才的话语。
“是现在!”,蒋淳斌和花云同时放箭,另一边毛贵也拉满弓弦,箭身飞离,只见三根羽箭同时向脱脱的方向飞去。
但可惜的是,毛贵的力气偏小一些,飞箭还没到达脱脱身边,便软绵绵地掉了下去,而蒋淳斌力气有余,准头不足,结果射了脱脱身后的一个士兵,却没有伤到脱脱分毫。
花云这一箭射得倒是不错,力气准头兼备,虽然没有射脱脱,但一箭插入了脱脱所乘战马的马头,使得战马顿时受惊,奋蹄嘶鸣。
骑乘在战马的脱脱没有料到竟有人能把箭射到这里,加之战马受惊,狂奔乱跳,眼看要被甩脱下来,城墙众人见了,不由得拍手叫好,一时间喧闹声汇成一片,看样子巴不得战马将脱脱甩下来,然后一蹄将他踏死… 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脱脱身,而脱脱也明白如果自己在这里出了丑,不仅仅是自己受伤的问题,而且是影响整个军心的问题。
于是他稳住心神,勒紧缰绳,夹紧马腹,然后左手扬起马鞭,片刻之间便zhì fú了受惊的烈马,而自己则稳稳地坐在面,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但身旁的士兵可以看到,他的手掌间早已被汗水浸湿。
此时战马头还颤巍巍地插着一支羽箭,鲜血顺着伤口流下,眼看战马要倒毙,脱脱瞬间便在站马跳了下来,然后挥起手马刀,一下子将马头砍掉,然后大声喊道,“你可射马,我岂不能杀马?”
“众位将士,今日我在阵前杀马祭军,望你们能够砥砺作战,奋勇立功,来日呈与陛下的,便是染着贼人鲜血的军功状!”,脱脱说罢,便接过身后士兵递来的弓箭,然后瞄准面,一箭便射到了城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