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斌,我突然好害怕…”,刘若晴抽抽搭搭地伏在蒋淳斌怀,“我感觉自己什么都要没有了…”
“不要吓唬自己了…”,蒋淳斌边说边为刘若晴拨弄起了遮盖在脸蛋的发丝,他何尝不知道刘若晴的意思,再加对于纳妾之事心有愧,因此不由得舒了口气道,“出兵安丰之事…我会考虑的,不过提前说明白了,我必须要先想个两全其美之策。”
“真的吗?”,听到蒋淳斌这样说,刘若晴好歹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因此脸也现出了些兴奋的神情,“谢谢你,淳斌!”
“只盼你不要怪我刚才的态度…”,蒋淳斌轻叹一声,“其实我也怕你会说我冷血无情,可有时候真的是迫不得已,廖永安、冯国胜、俞通海…这一路走来,死了多少弟兄,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更不能对不起那些用命跟我拼的兄弟啊…”
“我知道你不容易,是我太自私了,不仅帮不你什么忙,还不能理解你,对不起…”,刘若晴边说边像个猫儿似的,用脸蛋在蒋淳斌手心蹭了蹭,“不要怪我了好不好,你在我心一直是最好的,从未变过。”
“不,我不够好…”,蒋淳斌见刘若晴这副屈意讨好的态度,心不由得一阵酸涩,这个女子,随自己起于微末,在自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把一颗心完完整整地交给了自己,或许以后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是我变了,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喜欢现在的我…”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蒋淳斌会突然改变主意,竟然决定出兵救援安丰了,而且还要亲自带兵前去!
刘伯温自然是力陈不可,他向来不主张与安丰那边有什么联系,不落井下石不错了,竟然还要雪送炭?绝对不成!
被安排留守集庆的徐达不知是什么原因,倒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只是建议由自己出兵救援,蒋淳斌亲自坐镇集庆,可仍旧被他否决掉了。
最莫名其妙的属沈芷媛了,因为那天他与蒋淳斌明明商议得很好,可怎么变卦了呢?但碍于身份她又不好直接问询,而且依着她的猜度,算自己问了,蒋淳斌也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
蒋淳斌看出许多臣属疑心重重,但又没办法将自己的全部心思都说出来,因此只好利用统帅威严,把异议给生生压制了下去。
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刘伯温、徐达等少数几人,因为自己的计划还需要他们配合。
按照蒋淳斌的想法,他是想出兵直接援救离自己较近的庐州,那里由刘福通的大将花云把守,待他取下了庐州,再图安丰。
明确来说,蒋淳斌想要的,不过是庐州一地而已,至于安丰,那便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因为在蒋淳斌眼,它的地理位置并不像庐州那么重要。
而且蒋淳斌巴不得困在安丰的韩林儿能死于乱军之,因为他屁用没有,完全是一个累赘,至于刘福通嘛,他毕竟是刘若晴的叔父,到时候他一点本钱都没有,也没什么谈判的资本,救下来当个老人养着自然也无所谓,更何况那里还有胡大海父子。
所以说蒋淳斌的目的很简单,他并不想和张士诚打长期战役,也没打算和他抢安丰,他所图的,不过是庐州一地而已。
甚至于算蒋淳斌抢不过来庐州,只要陈友谅敢率兵来袭,他会立刻带兵回援,吃掉陈友谅的人马,绝不与张士诚作半分纠缠。
刘伯温和徐达听出几分诱敌之计的味道,虽然这样稍显折腾,但好歹算是给了安丰方面一个有力的支持,也能让刘福通他们牵制住张士诚,省得他趁机打秋风,因此便同意了蒋淳斌的策略。
经过一番筹划,蒋淳斌终于带着三万兵马前往了庐州,而且在出发之前,他还特意给已在川蜀大地称帝的明玉珍去了一封信,约他合击陈友谅。
虽然蒋淳斌心清楚,依着明玉珍的尿性,估计他是不会出兵的,但算他在陈友谅背后搞搞小动作,那也是极好的。
集庆离庐州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因此蒋淳斌很快赶到了那里,不过令他惊讶的是,张士诚在庐州这边也布下了重兵围城,据探作估计,外面最起码得有两三万人。
蒋淳斌没想到打了一段时间还能剩下那么多人,而且安丰那边的敌军肯定更多,不是说张士诚只派了五万兵马过来嘛!看来情报有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