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了嘛,你相貌不阇瑜差,才智更是胜她百倍,为何如此没有信心?”,蒋淳斌说着,便将沈芷媛拥入怀,“倘若日后我能…呵呵…无论名分还是心意,我都不会负了你。”
“偏生你会逗弄人,竟把妾身都给诓骗了。”,沈芷媛此时心甚喜,不由得踮起脚在蒋淳斌脸轻吻了一记,“亏得你是个指点江山的大元帅,如若生成了时常出入柳巷花馆的公子哥儿,不知要迷得多少姑娘赔得红颜老…”
“干嘛要拿那烟花之地的人与我相提并论?”,蒋淳斌笑着摇摇头,“我虽未做到从一而终,但也不至于…”
“好啦好啦,是妾身错啦,大帅是万无一的人杰,任谁都不的。”,沈芷媛好像是提到了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连忙用小手掩住了蒋淳斌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去了。
“姐姐和大帅在说些什么?”,在这时,阇瑜忽然笑着走了过来,“可不能有事单瞒着我!”
“妹妹说笑了。”,沈芷媛看到阇瑜,立刻笑脸迎了去,尔后牵住她的手道,“大帅说了,到了集庆,一定要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蒋淳斌见两人顷刻间又说说笑笑得好似一对亲姐妹,再想想方才自己与沈芷媛的对话,不由得侧过身去,没有让她们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
经过了十几天的行程,蒋淳斌终于带着大军回到了集庆,而徐达早带着人马在集庆城外迎候了。
蒋淳斌到达集庆城门时已近夜晚,却见众人分立两列,全都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迎候。火把跳跃的光将每个人的脸映得一闪一闪的,也让刚刚铺在地的红毯显得更加耀眼。
大军肃然而立,兵甲分明,冰冷的武器齐整整地开出一条道路,蒋淳斌所乘的马车缓缓向前驶来,分列两侧的官员和兵将把头埋得更低了。
“奏乐!欢迎大帅凯旋!”,徐达出列立于道路央,气沉丹田,大声喊了出来。话音未落,数十个号角手便齐齐吹起了军号,军容雄壮,号声震天。
“大帅!大帅!”,都是军的汉子,便也顾不得那诸多虚礼,只是通过振臂高呼的方式,来表达对这个带领众人开阔疆土,创下一番丰功伟业的英雄的敬意。
这是该有的待遇啊,所有跟蒋淳斌一起回来的将士面对这副场景,都不由得热血沸腾。
说实话,许多人都没想到这次能够胜利,而且赢得这样彻底!现在他们有底气了,因为自己成为除了元廷以外最有势力的一派,他们值得这样的待遇!
耳听得外面军号嘹亮,呼声雄壮,夹杂着城内隐约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蒋淳斌也不由得一阵激动,于是他终于掀开门帘,跳下马车,肃立于大军面前,朝众人抱拳环视道,“各位兄弟,辛苦了!” “恭喜大帅克敌制胜,霸业有成!”,见蒋淳斌下了马车,欢迎的众人自然要把事先准备好的贺词大声喊出来,要知道在这之前,杀掉陈友谅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现在他们做到了,又怎能不骄傲?不自豪?
对于徐达的这一众安排,蒋淳斌确实很高兴,虽然他不是一个爱慕虚荣之人,但不代表他不喜欢这种形式的热闹,况且自从起兵以来,净忙着行军打仗,又哪里感受过这种喜人的气氛?
蒋淳斌笑着给众人回了礼,又说了几句吉祥的祝词,一时间氛围好不欢腾。可当他看到地铺的这条长长的红毯,却又不禁暗皱了皱眉头,“众位兄弟,虽说咱们此次大胜而归,但如今军资紧张,形势严峻,我们更应居安思危,避免铺张浪费,像这样的红毯相迎,我看以后免了吧。”
本来是挺高兴的事,但蒋淳斌这么一句话又未免扫了热络的气氛,好在跟在旁边的廖永忠心思灵敏,忙前解围道,“大帅率领众将士征战在外,好不辛苦,这也算是兄弟们的一番心意了,此次还请大帅领受,下不为例!”
徐达见廖永忠这样说,不禁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尔后拱手说道,“廖将军说得对,这确实是众兄弟的心思。”
“我明白众位兄弟的心意,也非那种不知情识趣之人,只不过目前咱们的形势恰如登山,爬得越高,看得越远,我这心里头也越恐慌。”,蒋淳斌面容肃穆,声音极具穿透力,“我想让众位兄弟们都高高兴兴地过好日子,却不敢、也不愿为了一己私欲而极尽奢靡,花在我身的这些虚假把式,我宁愿拿来给众位兄弟多添几块肉食,多换几两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