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见状,顿觉一阵激昂,于是烤肉也不吃了,跟着毛贵一起唱了起来,最终除了蒋淳斌,他们几个都一顿鬼哭狼嚎,连胡大海的两个小儿子都啊啊了几嗓子,让专心致志吃烤肉的蒋淳斌感到非常煎熬:唱歌难听到这个份,竟然还不自知,看他们一脸陶醉的样子,也是服了。
忽得,毛贵止住歌声,从地站了起来,向众人抱拳环道,“几位兄弟,我毛贵能够结识你们,乃是三生有幸,今日一别,盼咱们后会有期!”
“毛贵兄弟,怎么现在要走?”,花云等人此时也从地站了起来,“正在兴致,干嘛要急着走,不妨再呆一会儿。”
“不用了,前面是濠州城,我趁着夜色赶路也方便。”,毛贵摆摆手,“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今晚尽兴,便也此分手吧!”
“那好!”,花云也是个直爽的汉子,见毛贵心意已定,他也不再啰嗦,只是朝他抱拳道,“既是如此,那后会有期,毛贵兄弟,实话实说,能够认识你这个人,我高兴得紧,以后咱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胡大海见状,也连忙前道,“毛贵兄弟,我胡大海能够认识你们,才是真的幸运,今日一别,咱们终有再见的时候,到时候接着一起喝酒!”
“好!好!”,毛贵紧握住两人的手,还想再说几句话,却忽得一阵哽咽,于是便只不住地点头,然后将他们的手握得更紧了。
蒋淳斌面临分别,心更是不舍,响起与毛贵相处的点滴,他在自己熟睡时盖在自己身的衣服,他于乱军折返回来救自己的身影,他的善良,他的耿直…种种一切,让蒋淳斌心一阵酸涩。
“毛贵大哥!”,蒋淳斌抓住毛贵的胳膊,想要说几句话,眼睛却肿胀得难受,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都是一起患过难,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啊!
“淳斌,不要哭!”,毛贵舒口气,摸了摸蒋淳斌的脑袋,“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相信我,你以后会是一个大英雄的!”
“嗯!”,蒋淳斌吸吸鼻子,点了点头,“毛贵大哥,你要保重啊!”
“知道了!”,毛贵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鼻音,不过他很快便收敛情绪,然后牵过战马骑了去,“各位兄弟,咱们来日再会!”
说完,毛贵便扬起马鞭,头也不回地朝濠州方向赶去。蒋淳斌在后面看着他一个人的孤独身影渐渐远去,不由得高声喊道,“毛贵大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毛贵忽得停住了,然而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的马鞭,然后便又快速向前赶去,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当。
花云望着远方愣了会神,然后便拍了拍蒋淳斌的肩膀,“好了,咱们也敢动身去亳州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
此时夜色已深,他们确实也有些累了,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各自靠在一棵大树干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出了太阳,蒋淳斌才打了个哈欠,慢慢睁开了眼睛。
只见花云正守在火堆旁,手拿着一个小木枝,但自己却倚在一棵小树旁边睡得正香,呼噜打得震天响,估计是怕晚大家睡觉冻着,所以起来侍弄一下火堆。
可待蒋淳斌低头看去,那火已经快要灭了,而花云的脚伸在火堆旁边,差一点能变成红烧猪蹄了,于是蒋淳斌赶忙起身,咋咋呼呼地把小火堆给踩灭了。
被蒋淳斌这样一闹,众人全都醒了,而花云最为警惕,连忙向四周看了看,尔后眼睛直盯着一处,目光再也不肯离开。
蒋淳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赶忙拿起长刀向前几步,顺着花云的目光看去,然后大声喊道,“是什么人?出来!” 蒋淳斌大喝一声过后,林子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而花云明确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跟着站起身来,朝那边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到底是何人,还请现身相见。 ”
“怎么?有什么情况?”,胡大海见状,也和他两个小儿子一人提着一把长刀走了过来,“是不是有蒙古dá zǐ?”
“应该不是…”,花云摇了摇头,“如果是蒙古dá zǐ的话,咱们这几个人,他们没必要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