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几个孩子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李小红炸地瓜饼。
“大伯娘，地瓜饼够吃吗，我可以帮你再削两个地瓜。”阮青柏闻着这香味，就想再多炸两个。
阮文山一进门就听见儿子的话，伸手拍他脑袋，“臭小子，你娘和大伯娘做饭多累，少吃一口吧。”
阮青柏嘿嘿直笑，也不怕阮文山生气。
李小红炸完放到盘子里，哄几个孩子端盘子出去吃，看着阮文山进来就问了下县里情况。
“不算好，黑市的几个地方人少了，可能大家手里的粮不多，听小妹说供销社这次送货车少来了一次。”阮文山如实和李小红说了一下，“小妹让我给你们带了擦脸的，大嫂你的我拿给大哥了。”
说完，去看沈月遥在做什么，发现媳妇在给花生剥皮，就蹲下和她一起。
沈月遥抬头笑笑，这一笑晃花了某人的眼。俩人周围的粉色泡泡溢满了整个厨房，李小红赶紧溜出来。
看见阮文军被几个孩子塞了一块饼，就走过来问，“怎么样，地瓜饼好吃不？”
“好吃！”
“比小饼好吃！”
“还想吃！”
听着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地说，李小红心里成就感顿时爆满，大手一挥答应了，“做，地瓜有的是，咱们多做点！”
阮文军也跟着孩子们憨憨地笑。
阮笑笑比较矮，站在一边吃，像个小松鼠一样啃地瓜块，听到还有饼吃，笑的眼睛眯起来了。被阮青松看到，想起家里人还没正经教妹妹数数，就想教她数一下。
“妹妹，地瓜饼好吃不？那你知道有几块地瓜饼吗？”阮青松蹲下来哄着妹妹跟着数，指着自己和其他拿饼的弟弟妹妹和大伯，“1234。”
阮笑笑也跟着奶声奶气地重复，但是“二”的发音总是不准。
这场面让阮青柏想起过年教妹妹数123，却被妹妹的“姨二山”支配的阴影，有些担心妹妹今天的发挥
旁边的阮文军听了，想了想，“笑笑，来，跟大伯学，一俩仨四。”
阮笑笑想逗一逗大伯，极其认真地开口，“一梨啊沙是。”
果不其然，阮文军有些懊恼，这小侄女咋回事，大舌头可咋整，“笑笑啊，你跟大伯学，十四！四十！”
“十是，事实！”
“不对不对，四！”
“是！”
“不对，是！”
“嗯，是！”
阮文军一脸崩溃，饼子都不想吃了，捏着饼子目光发呆。
阮文山和沈月遥从厨房出来，在后面听了一会，现在笑得直不起腰。
“闺女，你大伯今天怕是要疯了。”阮文山笑得直拍大腿，“我的天！大哥，你今天可能不会说话了！”
李小红看着丈夫这样子，也笑得不行，“来，你跟我读，十四！”
阮文军还有些没回神，张口就是，“十是！”
院子里笑倒一片，屋里的胡老太太坐在炕上，听见声音还问老伴，“这是怎么了？”
阮红旗头也没抬地随口说，“可能谁疯了。”
到了晚饭摆好，胡老太太才知道谁疯了。
“老大，你没教会笑笑，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阮文军一脸懊悔，低头应声，“娘，别提，别提。”
“娘，你可别逗他了。他现在还没缓过来，不信你听他说十四。”李小红之前笑的肚子疼。
阮笑笑捂着嘴笑，沈月遥拍了下她，嗔怪道，“就你调皮！”
胡老太太看着孙女古灵精怪的样子，也起了逗她的心思，“来，还没吃饭，笑笑给我们数数几个菜？”
“一俩二？”阮笑笑故意说错了一点，迟疑一会接着说，“三！”
沈月遥看着桌子上的土豆丝，茄条和小葱蘸酱迷惑了这就算四个菜？还数到三？
一时陷入沉默，一巴掌的数难倒了一屋人，阮文山默默地看了一眼大哥，“哥，俩，是你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