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原本慌乱不安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既然对方不敢轻举妄动,那她和霜叶暂时还是安全的。
这厢房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就连桌上还摆了些吃食,只是霜叶还在昏迷,尚未醒来,一时半会儿,她一个人实在是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在原地躺着。
直至现在,她还是搞不明白这黑风寨的那位寨主掳她来是作何。若说因她和元憬与秦家秦烈结下的仇恨,她如今也不会是这般待遇啊,不定都死几百回了。
可放眼整个淮南,除了秦烈,她自认也并未得罪过任何人,与这黑风寨任何人都是素未谋面,萍水相逢都无的。
这些匪徒图什么?她闭着眼睛思索许久,仍是不得而知。
正好这时候霜叶呻/吟了两声,迷迷蒙蒙地悠悠转醒了,睁开眼后显然惊了一下,又侧目看见辛夷,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小姐,您没事儿吧……”
霜叶轻声关怀了一句,辛夷有些费力地蠕动着,坐了起来。
“没事儿,就是没法儿动了,可怎么好……”
辛夷现下冷静下来,又打量了一遍四周。隔着窗户纸,能看到外面人影晃动,估计那些人还派了喽啰看守,想逃出生天只怕难上加难。
霜叶作势想要自行解开手上的绳子,努力了好一会儿,奈何麻绳粗糙,又绑的死紧,做了会儿子无用功,霜叶终于放弃了。
“小姐,奴婢没用,这绳子难解,奴婢也过不去。”
若只是绑了手还好,她还能凑过去解了辛夷手上的,可如今手脚皆被缚,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小世子没有出场的第一天,想他。 辛夷轻叹一口气,“算了,不怪你,我不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解开这绳子。”
虽然这话是宽慰了霜叶,辛夷一颗心还是悬在心头不上不下,那名为陈樁的山寨寨主自掳她来这儿以后至今未来见她,任她心里万般猜测,却也摸不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知己不知彼,这才是最叫她忧心的。
既然如此,只能另想法子了。
辛夷转头看向离她不远的高案,上面放了茶点等,又重新看向一直在跟绳子斗智斗勇的霜叶,不由得计上心头。
约摸过了一两个时辰,辛夷眼看外面的日头,像是中午了,关着她的屋子的门,才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是个面貌稚嫩的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捧着托盘进来,端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进来以后门又被谨慎的关上,辛夷方才心里料想终于可以松绑了,哪儿知这帮人也是心思缜密的,半点儿机会都不留给她们主仆二人。
那丫鬟模样的小姑娘不发一言地盛了饭,又拿了筷勺,行至辛夷跟前儿,竟是要亲自喂她,也不愿给她解开。
辛夷抿着唇,执意不愿张嘴。小姑娘好像有点儿为难,但她又得了吩咐,不许开口不许解绑,又得给屋里这两个人吃饭的。
辛夷试探着开了口,“不知姑娘是何许人?本就是这山寨里的,还是也同我们一样被掳进来的?”
事到如今,她只能赌,碰一下吧,万一对方也是个苦命人,说不定可以相约一起逃出去。
可惜那姑娘却是个油盐不进的,生是跟个哑巴一样,不管辛夷说什么都不吭一声。辛夷也算是明白了,人家或许就是山寨里土生土长的自己人,就算这小姑娘真是遭掳来的,这时候也已经被驯化了,她原先想得法子,指定是行不通了。
一计不成,辛夷并不气馁,又开始盘算起旁的谋划:她佯装出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拒绝小姑娘送过来的一切食物。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都被你们当家的绑进这儿了,就算以后大难不死出去了,没有清白名声,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现在就饿死算了……”
霜叶一听就急了,她不知道自家小姐是装出这幅样子来,还以为她真的有了自/尽之意。
“小姐……小姐您别这样,您好歹用一些,老爷和世子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