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敢!”聂氏整个炸了,跳起来就要去捶打林福。
林嘉蕙捂着脸痛哭,喊道:“福妹妹,我都一退再退,并没有碍着你什么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我……我……”
“你要让宝儿走,那我也走,我要让天下人都看看,你这个屯田员外郎是个什么忤逆不孝的东西!我、我就去京兆府告你不孝!我让你这个官当不下去!”聂氏抱住林嘉蕙大哭:“宝儿,宝儿,我们娘俩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林福负手冷漠看着眼前的闹剧。
朱槿气不过,撸袖子就想帮自家姑娘激情开骂,哪怕因冒犯夫人被打板子也要骂回去。
林福拦住了朱槿,让她不要和脑残争长短。
老夫人被哭声吵得心烦,把手边香炉用力扫落,“乓当”一声,闹哄哄的哭声戛然而止。
“要哭回你们自己屋哭去。”老夫人语气淡淡,挥手赶人,“都给我出去。阿福留下。”
聂氏想说什么,但对上老夫人波澜不兴的目光,怂了。
老夫人积威日久,她还是不敢正面刚。
林福让春和院的侍女来将大嫂扶走,又冷冷盯着聂氏林嘉蕙互相搀扶着离开,让掌罚的仆妇把秋露带去“好好聊聊”,才坐在了老太太身旁。
“你呀,何必做这种口舌之争。”老夫人点了点孙女儿的额头。
林福一笑:“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老夫人无奈摇了摇头,片刻后,说道:“你安排人盯着蕙娘,是吗?”
林福挑眉——这就露陷了?
“你阿婆还没有老糊涂,这东平侯府后院里的风吹草动我还是能知道的。”老夫人说道:“你院子里那个朱槿到底年纪小,嫩了点儿,阿婆给你几个人使唤吧。”
林福立刻就笑得很好看:“谢谢阿婆,您真是天底下最慈祥和蔼疼爱孙儿的祖母。”
老夫人轻笑,弹了林福的额头一下,让吴嬷嬷去安排了。 秋露被掌罚的仆妇带去问话,没两下就把她和林嘉蕙之间的勾当给说了。
秋露帮林嘉蕙探听老夫人这里的各种消息, 林嘉蕙则帮秋露成为林昉的妾侍。
让聂氏逼着李敏月把秋露带回春和院, 就是林嘉蕙出的主意。
老夫人听闻后又惊又怒,把聂氏和林嘉蕙叫了去。
怎么说的林福不知道, 只知道聂氏和林嘉蕙都被关了禁闭, 林嘉蕙被罚抄《孝经》百遍。
“真搞不懂,四姑娘恶心姑娘你不说, 这都把主意打老夫人身边去了,老夫人还能容忍她在府里, 就算不送去她生身父母那儿, 送庄子里去也行呀。真是想不通老夫人怎么想的。”朱槿忿忿吐槽。
秋夕横了朱槿一眼:“你是越来越心大了,老夫人的行事也是你能评说的!”
朱槿非常头铁:“我给姑娘打抱不平,怎么就不能说了,要我说,当初就不应该把四姑娘留下, 名不正言不顺的。”
秋夕点着朱槿的额头:“你当心祸从口出。”
“哼,我不和你说,”朱槿跑到林福身旁,“姑娘, 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林福摸摸朱槿的头, 说:“这就好像, 非要把一坨屎裹上糖衣,把光彩展示给别人看。然后别人都认可了,这不是一坨屎而是一颗糖, 觉得你好有福气能得到这样一颗绝世好糖,你说你是吃还是不吃?”
朱槿:“……”
朱槿:“呕……”
秋夕也按着胸口忍住欲吐的感觉,哭笑不得:“姑娘,你下次能换一种说法吗?”
“我比喻得不恰当吗?”林福歪头摊手。
朱槿:“就是太恰当了呕……”
林福一笑,摇摇头,低头继续写育种计划。
在她看来,老太太看似严厉,实则有些心慈手软,从她能妥协让聂氏进门就可见一斑。
老太太心性、远见皆不缺,却缺在了心慈手软上。
当然了,若非老太太的心慈手软,林福也非今日的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