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凤岐、晏陈:我们的牺牲真是太大了。
“冉贤弟,你可要帮我们报仇啊!”“嬴风”摸着脸愤恨说。
“就是就是,冉贤弟定要给那小娘子一个教训,让她看看这扬州城里是谁说了算,也给你自己报仇!”“言东”敲边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冉旭的火拱得老高,拍着床板就要唤人进来,要去教训林福。
“冉参军想要教训谁?”胡尤启走进来,横眉冷对冉旭,目光扫过“嬴风”“言东”,对跟来的仆役说:“将嬴郎君、言郎君请出去。”
“你敢!”冉旭早看胡尤启不顺眼了,此人总是在须永寿那儿说自己的坏话,如今还敢在他的院子里对他的友人仆役指手画脚,是可忍孰不可忍!
“红、山、先、生,这里可不是你住的客院,你以为你是谁,竟敢管到我这里来。”
“看来冉参军是把刺史的话当做耳旁风,要不我去请刺史来管管你?”胡尤启冷冷看着冉旭,顿了一下,恶意道:“或者,我给益州去信,请夫人来管管你?”
冉旭面色大变,满脸屈辱,愤恨瞪着胡尤启,若目光能杀人,胡尤启怕是死了一百遍了。
胡尤启半点儿不惧,嗤笑一声:“若你不想夫人来管你,就老实一点儿,别给刺史惹事。你蠢就别以为全世界和你一样蠢,倘若你敢做半点儿有损刺史的事,刺史第一个饶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滚——你给我滚——”冉旭破口大骂:“难怪你脸上长红痕,形如恶鬼,做不得官。你心也如恶鬼一般恶!”
胡尤启双手猛地握拳,牙关紧咬,两颊绷紧,强忍住怒气,瞪了冉旭好一会儿,才拂袖而去。
他再不走怕是就会打冉旭了,打了冉旭不要紧,要紧的是事后被须刺史责问,甚至是离心,就很麻烦。
他走得急,忘了“嬴风”“言东”还在。
“冉贤弟,你这是……”晏陈故作忐忑状。
冉旭道:“言兄不必紧张,我与那胡尤启不对付很久了。只是暂时不能给二位兄长报仇了。”
应凤岐问:“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冉贤弟你真的怕了那红山先生,他那样说你呢。”
“我会怕那个面如恶鬼的丑八怪?!”冉旭怪叫一声,随后又泄气,说:“我姐夫过几日就要上京去元日朝贡。”
“须刺史往年都几乎不去京城朝贡,怎么这次去了?”应凤岐太过惊讶,话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自己失言。
晏陈也是瞪大了眼。
“嬴风”只是一个不学无术自诩风流的纨绔商人子,哪里会知道须永寿往年不去朝贡这种事情。
应凤岐和晏陈疯狂在心中盘算,冉旭要是怀疑了,他们该怎么把话圆回来才好。
然而冉旭并没有察觉不对,说道:“京城那头出了点儿事情,需要我姐夫亲自去,所以他不在,扬州就是那小娘说了算,咱们且忍这一时半会儿。”
晏陈状似无意地说:“竟然需要须刺史亲自去,京城那边想必出了不小的事情吧。”
冉旭虽然跟胡尤启不对付,但经过刚才的“提醒”,他还是知道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便摇摇头,让他们不要打听,又叫仆役送来药膏,让他们擦擦脸上的伤。
“嬴风”“言东”感激不已,拿到药膏后,就说不多打扰冉旭养伤,过得几日再来看望他。
二人离开须永寿的私宅,顶着两张肿脸在扬州城街头走,路过一酒垆进去沽了酒,并在这个察事监的据点里将消息偷偷传了出去。
不多时,寇朝恩得了信,叫人去告诉林福。
京城,诏狱。
慕容信在这里住了几日,从一开始的吵闹喊叫不休,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阶下囚,若是早知道会有这等祸事,当初他根本就不会去调戏那个清秀的农家小娘子。
可是,他真的没有杀人放火啊!这些人都查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查出真相,还他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