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脸阴了。
刚才去给母妃请安,母妃拿了好几副画像让他选,都是京中有贤名的高门贵女,一个个都是家世清贵的,但这些贵女们以及她们身后的家族都不让秦峰满意。
崔贵妃就说这些都是他父皇挑选的人家。
听到这话秦峰就明白了,他想娶林福是彻底没戏了。
可是他父皇选定的那些人家,别说比不上东平侯府,比老三定下来的岳家,将要降等袭爵的英国公府也是比不上的,顶多也就是太子妃母家那种水平,这让秦峰很不满。
林福是多好的楚王妃人选,父皇竟然不同意,不同意便罢了,还给他安排那么平庸的妻子,他有哪点比不上老三,为何父皇在婚事上这么偏心!
秦峰越想越愤慨,翻身上马,重重一甩鞭,马儿吃痛一路狂奔,出了皇城到朱雀大街上,马速过快,街上一个玩耍的孩童迎面看到奔来的高头大马,吓坏了躲都不知道躲,好在秦峰及时勒马,险险在孩童跟前停下。
小孩儿愣了几息,然后“哇”一声大哭,小孩儿的父母上前来把他抱开,不住向秦峰赔罪。
秦峰脸色不太好看,知道自己这主街纵马差点儿伤人恐会被御史弹劾,按捺下怒气,让随扈给了小孩儿父母一贯钱,让他们走开,然后让典军牵马慢行。
果不其然,第二日御史在早朝当廷弹劾楚王秦峰纵马伤人,秦峰虽辩解自己没有伤人还配了钱,但依旧被皇帝申饬,让他在府中思过几日。
秦峰这事让秦峻好一阵大笑。
“他是对父皇挑选的楚王妃人选有意见呢,我听说了,他一个都看不上,就认准了林福。可惜,不说父皇同意不同意,林福也看不上他啊,否则她干嘛宁愿自请外放去扬州。”秦峻畅快大笑:“哈哈哈哈……”
秦崧语气淡淡说:“林福也看不上你。”
“哈哈呃……”秦峻犹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没了声。
秦崧在秦峻不满的瞪视中,幽幽说:“否则她干嘛宁愿自请外放去扬州。”
秦峻:“……”看破不说破,兄弟还能做。
秦崧悠然喝茶。
秦峻……秦峻换个话题:“既然说到这个扬州,正好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兄。”
“何事?”秦崧放下茶盏。
秦峻凑近了小声说:“我的人打听到,扬州刺史须永寿之前跟东宫属官秘密见过面,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是太子竟敢插手扬州事务,父皇那儿……”
秦崧说:“你打算怎么做?”
秦峻凑得更近,小声如此这般说了,最后问:“大兄觉得如何?”
秦崧说:“异想天开。”
秦峻:“……大兄你就说可行不可行吧。”
秦崧:“可行。”
“哈哈哈……”秦峻畅快大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秦崧想了想,说:“如今的滁州刺史之前是太子宾客,不如就从他下手吧,正好之前全焦县县令等人六条人命还没有定论。”
秦峻笑道:“大兄聪慧,弟弟佩服。我这就去安排。”
秦崧颔首,把秦峻送走后,兀自喝着茶发呆。
不知阿福在扬州可好……
被秦崧惦记着的阿福,此刻正在扬州兴风作浪。
须永寿不在扬州,她就是扬州最大的官,山中无老虎,猴子……呸呸呸,哪里有猴子!
一州之刺史掌清肃邦畿,考核官吏,宣布德化,抚和齐人,劝课农桑,敦谕五教。巡属县,观风俗,问百姓,录囚徒,恤鳏寡,阅丁口,务知百姓之疾苦。
其吏在官公廉正己清直守节者,必察之;其贪秽谄谀求名徇私者,亦谨而察之,皆附于考课,以为褒贬。*
林福代行刺史职,所以,从初五州府开衙始,就让功曹谷为用整顿衙内作风,要肃清州中吏治。把几个县的县令都叫来,还强逼着司马庞子友与自己唱.红白脸,噼里啪啦把县令们一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