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跟丢了也没办法,到底是燕王手底下排名第一的探子,回去跟郎主复命吧。”
“大哥,你刚刚才不让我说燕王,现在你自己说了。”
“……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这群人原路返回了,没多久,密林里除了鸟叫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密林深处,小胡子藏在一棵大树上,他不知道他的对角几十米远处也躲着一拨人。
那拨人小小声说:
“刚刚那几个人什么意思?”
“不知道,听他们说话,莫非是须永寿的人?”
“须永寿的人跟踪燕王的探子做什么?而且我看他们跟踪的手法很像咱们的人啊。”
“别说话了,小胡子出来了。”
小胡子从藏身的大树上下来,警觉地四处张望,正要离开,忽闻恶风不善,四周响起喊杀人。
“兄弟们杀啊——”
“不对不对,大哥,是要活捉,郎主说了要活捉。”
“呔,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活人留着做什么!”
“郎主吩咐了,现在还不能与燕王撕破脸皮。”
“闭嘴!迟早有天要把你这张惹祸的嘴封起来!”
一顿喊打喊杀,小胡子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没多时就被捆得严严实实,他脸色难看至极,冷声问:“是谁派你们来抓我的?”
“当然是我家郎主。”一个娃娃脸说。
“你家郎主是谁?说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死也死个明白。”小胡子问。
娃娃脸:“我家郎主……”
“闭嘴!”大哥一拍娃娃脸的头。
娃娃脸惊觉:“你休想套我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不等小胡子再说什么,那几人就在大哥的指挥下,堵嘴的堵嘴,套布袋的套布袋,把独轮车上的货卸下,肉票搬上去运走。
一直都在密林里看了全程了几个察事听子一头雾水。
这是干嘛呢?
几人推着独轮车离开密林,临走时,大哥往几个察事听子藏身之处看了一眼,笑了笑。
察事听子毛都炸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挑衅我们?”
“难道不是该问他为什么会发现我们?”
“对啊,他为什么会发现我们?”
“我就说他们也是听子,你们偏不信。”
察事听子们:“……”
好吧,他们信了。
问题是,这几个人把小胡子绑了是准备干嘛? 须府夜宴, 酒至半酣, 佐宴的舞伎们跳着凌波舞《醉太平》, 是有别于京城的另一种柔美风情。
“这《醉太平》呀, 还是当属襄武郡王府的师小蛮舞得最好。”牧良玉朝须永寿举起酒杯敬酒。
林昉附和道:“牧大夫说得极是,当年下官同家父赴郡王府宴, 宴中, 师小蛮舞蹈,郡王吹玉笛, 世子打羯鼓,甘元子弹琵琶, 甘幼子吹筚篥,实在是顶顶美妙。凌波微步袜生尘, 谁见当时窈窕身。”
“还能比这些舞伎跳得好?这些舞伎可是全扬州最好的。”功曹谷为用说道。
林昉呵呵一声,虽没有说话,但“你没见识,我不计较”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
谷为用气结。
须永寿听了也不觉得被下了面子,反而哈哈大笑:“两位说得极是, 我之前进京拜访襄武郡王, 亦有幸赏了师小蛮的凌波舞。和师小蛮比起来, 我府上的舞伎都是东施效颦, 乐工也不行。”
“听闻须刺史从京城回来,襄武郡王以美相赠,你爱宠非凡,当宝贝一样藏着, 难不成郡王是赠了你师小蛮?”林福一身灰扑扑粗布衣裳,与夜宴的画风一点儿也不一样不说,连说话都是怪声怪气的,也不喝酒也不吃菜,全程拿眼刀飞须永寿和牧良玉。
说到自己个美人,须永寿也不在意林福口气不好,得意洋洋炫耀:“虽不中,亦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