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崧把她让在圈椅上坐好,叫仆役去烧个手炉来。
“哪里就需要用手炉了。”林某人将登徒子气质发挥到极致,勾住美人的修长手指,“林某瞧着美人的手比手炉好用多了。”
秦崧无奈道:“别闹,我会忍不住的。”话是这样说,被勾着手指的手却反手握住了掌中柔荑。
林某人一怔,旋即想到前几日抱着美人时感受到的灼热与坚硬,顿时脸红了。
她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披着狼皮的羊。
灯下佳人,粉面含羞,自是美不胜收。
秦崧宛如被蛊惑了一般,俯身低头凑近了,灼热的气息喷洒,低声征求同意:“阿福,我想亲你,可以吗?”
林福没说话,被握着的那只手微微一用力,把秦崧拉下来一些,秦崧猛地吻住心上人,长驱直入。
烛火投射出亲密的身影,门外把烧好的手炉拿来的仆役纠结着要不要敲门。
许久,秦崧是真快忍不住了,强逼自己松了手,粗喘着,看着林福,喑哑道:“我离开一会儿。”
林福也喘得厉害,双唇都有些肿了,脑子晕晕乎乎,根本没听清秦崧说了什么,就看他飞快往净房走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红之余又觉得好笑,然后她就笑出来了,声音比之前更沙哑。
她在别院大战时,为了鼓舞士气凝聚人心,一直不断吼着号子,把嗓子吼伤了。养了好一阵了,但诸事繁杂,她又不能完全不说话养嗓子,最终就只能养成这样,声音再不复以前的清脆。
林福一手撑着下巴嘿嘿暗笑一手拨弄终于送来的手炉,等着秦崧。
好一会儿,秦崧回来,她终于说起了冒着夜雨过来的正事:“我接到消息,陛下在大朝会上言明欲废太子,还让左右卫把东宫看守起来,属官调离的调离、下狱的下狱,看来陛下是废定了太子了。”
秦崧点头:“我也收到了消息。”
林福凑过去问:“你要回京吗?”
秦崧摇头:“不回。”
“我也不希望你你回。”林福说:“在陛下下诏召你回京之前,你都不要回。”
秦崧握住林福的手,沉声道:“你放心,我不是莽撞之人。”
此时回京很有可能会被拉入废太子的泥沼,皇帝是要废太子,但并没有说再立太子,皇帝杀伐果决,废太子这等动摇国本的大事他既然说出必定是做好了决定,旁人左右不了这个决定的,与其往前凑指不定会惹得皇帝忌讳,不如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林福笑,她知道秦崧并非莽撞之人,只是关心则乱。
“废太子的诱惑太大了,恐怕有心的皇子没人能忍住不动作。”秦崧说道。
“就算皇子自己不想动,依附于他的那些人恐怕也不会忍得住不动。”林福说:“我听说荣恩侯与崔氏已经在积极奔走了。”
秦崧微微摇头:“父皇最忌讳外戚坐大,否则也不会在贞顺皇后薨逝后,立了张母后为后。”
“所以呢,你现在就乖乖在扬州呆着,过些日子天气好转了,这边事情告一段落,咱们去观音山玩耍,就咱们俩。观音山南麓有温泉行宫,你带我去瞧瞧行宫什么模样呀。”林福笑眯眯去勾秦崧的手指。
秦崧回勾,笑说:“好。”
京城为废太子之事一团混乱,扬州这边叛乱的后续倒是理得清楚明了。
罪大恶极者如须永寿之流就地斩首,其他犯事官吏按照所犯之罪大小判罚绞刑、流刑、徒刑、杖刑等,家财抄没,其家人若牵涉案中,男丁流放、女眷罚入教坊,罪重者贬为奴籍。
光犯事官吏推鞠的案卷摞起来就能有一人高,还不包括涉案的豪商们。
等官吏们判罚过后,就轮到豪商了。
其他先不说,家产是要全部抄没的。
林福发关文到扬州大都督府,请大都督派兵协助抄没豪商家产。
扬州大都督立刻派出一支精兵和……大都督本人。
扬州豪商四大姓,白、顾、廖、方,富可敌国,仅排在四大姓最后的方家抄出来的家财就是普通百姓难以想象的数字,各种珍奇更是让林福都觉得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