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文心疼得不行,从被子里钻出来,不老实地去蹭谢风的腿,“小祖宗哎,咋了嘛。你看我都躺床上了,你怎么还撅个嘴呢。我都伤到脑袋了,你就不能亲亲我吗?”
谢风一把扑进了宋景文的怀里,交叠在对方背上的手越箍越紧,细碎的呜咽声从胸前传出。
宋景文不省人事的时候他没有落泪,如今见人醒过来了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像是委屈又像是害怕。
谢风咬着宋景文的衣襟,含糊不清地埋怨,“你不是厉害吗,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你吓死我了……”谢风泄了气,小声地抽泣着,埋着脑袋不让他看。
宋景文瞟了眼他泛红的眼角,轻轻抹去讨人疼惜的泪珠,“就是恰巧砸到了脑袋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我的身体素质你还不知道啊,瞎担心啥呢。”
宋景文堵住谢风的嘴,舔上他的唇瓣,细细地吻着,敲开对方的齿缝。谢风纵容着他入侵自己的口腔深处,软舌勾着对方的舌,抢过了主动权。
两人忘情地搂着彼此,不分你我的交换着唾液。宋景文的舌尖一痛,“嘶”地抽了口气,反射性地要把舌头往回收。
谢风不让他如愿,紧紧咬住宋景文鲜红的舌头,还狠狠地磨了磨牙,瞪他,“你从白天睡到了黑夜。”
宋景文点着他的鼻尖,嬉笑道,“我敢打赌最多一个半时辰。”
谢风哼唧一声,没有安全感似的窝在宋景文的怀里。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宋老太咳了一声,大抵是听到了房内的动静,又生怕两人没分寸地做些什么事,让她这个老太婆撞见了不得难堪死啊。
谢风心头狂跳,从宋景文的怀里挣了出来,将人又裹进了被子里,压严被角,“我明日来接你去镇上。”
谢风微红着脸打开门,宋老太直奔着宋景文而去,“乖孙,头还晕不晕了?”
房内萦绕着一股苦味,显然是熬好的中药,宋老太赶忙要去揭宋景文的被褥,“身上的药涂了没有,快让奶奶瞧瞧,淤血得揉开了才成。”
宋景文脸皮一紧,直往被子里钻,他这么大的人了那好意思光着身子给女人看,他猛的摇头,“别别别,阿奶,我现在就能给你跳一段。几块转头砸晕了而已,真没事。上过药了,您别动我,一动就疼。”
宋景文的身上只穿着亵衣亵裤,臊得不行。
宋老太立时停住了手不敢再动作,狐疑地瞥了眼谢风,问道,“真的上过药了?”
谢风半阖着眼觑宋景文,“噗”地一下笑了起来,“嗯。”
宋老太这才罢休,临了又审视地看了两人几眼,绷着一张老脸也感觉到了不自在,“厂房盖好了,就给你俩盖新房。咳,景文,尤其是你,注意点儿分寸,人家谢风还是个未出门的,有点规矩,别让那群嘴碎的乱嚼。”
宋老太这一番话是彻彻底底地认下了谢风,爱屋及乌似的为对方考虑起来。
翌日,宋景文已经活蹦乱跳地在院子里做起了引体向上,肌肉线条绷得紧实而又富有美感。这点儿伤与他而言真的是小儿科,偏生其他人比他还要紧张。
宋老太惊呼一声,上前一把抱住宋景文的小腿,着急忙慌地喊着,“乖孙,慢点,奶奶给你拖着,慢点儿下来,可别摔了啊。”
此时,谢风停好三轮车也冲了过来,比宋老太更有力量地将人从杠杆上抱了下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儿?”
宋老太和谢风站在了同一战线上,雷声大,雨点小地掐了把宋景文的手背,“你就不能安分点儿。”
宋景文被训得服服帖帖,还委屈上了,没皮没脸地跳上谢风的背,催促道,“我们去镇上了,奶奶,要给你带什么回来不?”
宋老太气笑了,冲两人摇头。
今日的宁昌镇格外热闹,府城来了官差,正押解着一群犯人往县衙走,“闲人避让!”
宋景文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谢风一个没看住他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这都是犯了什么事儿啊,咋还被送到镇上来了?”
“好像是,奸细?听说是在商船上抓到的,你看他们那个样子长得就跟我们不一样。”支着面摊子的大叔惊奇地指着谢风,耳语道,“就跟他似的,比他还不像贾国的人。”
宋景文笑眯眯地揽着大叔的肩,“跟你说个秘密,那是我夫郎。”
大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讪笑道,“我瞎说的,你别放心上。”
宋景文又逮住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儿,从棍上取下两串糖葫芦,咬了一口,“有老有少的,咋看都不像是奸细啊。”
刚吐了个核,自己的胳膊就被抱住了,谢风鼓着嘴巴,“你又瞎跑,快跟我去医馆,陈郎中说了,你需要大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