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推开里斯,收回了弓|弩,“以牙还牙,扯平了。”
里斯瘸着一条腿,伤了一只胳膊。在瞅瞅查玉树,光是吐血都去了半条命。
是差不多了,宋景文满意地收回手,“那……成吧,搬走的东西得还回来。”
尤金还想说些什么,被查玉树一瞪咽了下去。他晦暗地捏紧了拳头,就这么放过这对外来的夫夫,太过仁慈了!
宋景文将那狠厉的眼神收进了眼里,嘴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在所有人以为这件事结束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带你下山看伤吧,你看看你这吐血的症状肯定是老毛病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尤金立即看向了宋景文,似乎有些茫然,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了口,“你会那么好心?不会是想把我们头骗下去杀了吧。”
宋景文砸了咂嘴,抬起一只手示意人群安静,然后臭不要脸地问谢风,“我好不好?”
谢风耳朵尖尖募地红了,整个脸颊晕开了一层薄红,羞怯地眨了眨眼睛,“好。”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特别好。”
宋景文咧嘴笑了,又看向高水村的村民,问道,“我对你们很坏吗?”
这话说的就有点误导人了,问谢风问的是好,问村民问的是坏。
要说坏肯定不至于,宋景文的那些拳头都是落在不相关的人身上的,与他们又没什么关系。
“不坏啊。”
“挺好的,带来的东西也好。”
气氛一下子不再那么剑拔弩张了,宋景文冲尤金抬了抬下巴,神色里都是“你看吧,老子人缘一级棒,相信我不亏。”
查玉树呛咳了一下,直起身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仔细地将鲜红色的血擦净了,看着又像个没事人似的。
他经营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宋景文这是明着治病,实则看守自己作为山民们的软肋。
查玉树不动如山,淡淡地摆手,“乡野村民野惯了,下山招来了官差岂不是给兄弟你添了麻烦。”
宋景文还有产业在这儿,不说这片海,他主要看上的还是那片橡胶树。若是日后将橡胶树利用好了,这利润可不是一眼就看得到头的。
这是宝啊,哪能让这群山民给毁了。就说他大闹了这一场,死了个把人,山上山下的肯定会生罅隙,到时候自己的产业肯定是第一个受牵连的,或者说是奔着给他惹事去的。
宋景文怎么可能不抓点把柄在手,他懒散地抛出了个诱饵,“你们黑户的身份不便生活吧,说实话我在这边不会久留。如果跟着我回去的话,我自然可以保证给你们上个户口。”
“这不是什么难事。”
山民们哗然一片,这诱惑太大了。他们自己倒还好,他们的孩子也不能一直当个透明人吧。在这世上死了都留不下什么证明,人们开始躁动起来。
就连里斯都可耻地心动了,他早就看腻了这片的山和海。他又不喜欢大海,也不爱森林,他就想向往自由啊!
谢风担忧地看向宋景文,拧巴着眉心,显然不知道他有何打算。
宋景文给了个安抚的眼神,高深莫测地笑了,他做不到还有车白两家的少爷,只不过需要点代价罢了。
查玉树收起了那副弱鸡的样子,沉思了片刻,再抬头眼里有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你确定?”
宋景文耸了耸肩,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跟着我走的人得帮我做事,虽然我这人比较宽厚,但是不喜欢背叛。”
被捅了一刀的乔布抽搐了下嘴角,心道你宽厚个屁!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有条件的交易才更让人放心。
查玉树听了这种要求后,反倒安心了,“可以,不过我们只想过安生日子。”
他们逃出来正是受够了战争的苦,即使被困在一隅也不想整日里提心吊胆。
宋景文搂过谢风,笑得开怀,半提着对方的腰,“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唉,就是一普通商人,相当于来招工的,干得好的我还可以提供住房,员工福利嘛。”
宋景文严肃地重复道,“条件就一个,必须忠诚。”
一堆话里有的词压根是眼前人所理解不了的,但是其中的房子户口已经俘获了不少人的心。
“大哥,我想去。”里斯悄悄地附耳在查玉树的身边,“不过你要是不去,我就不去了。”
查玉树都想翻白眼了,他不去宋景文能放心吗,显然不可能。
查玉树表态了,“我跟你走,还有里斯,卢卡斯。”
查玉树这一动其他人山民也跟着动起来了,相继地又走出了三十几个汉子,不少汉子又拖家带口的,足足有一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