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_作者:拾途(163)

宋景文耐住了性子,公孙庆不答话他就不抬头,安分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公孙庆,你快别端着呢,赶紧说正事啊。兄弟们都眼巴巴地盼着呢,这事办不好,回去那群臭小子又要闹腾。”祝尔夺下公孙庆手上的茶碗,“咣当”一声砸在了桌面上,下手也没个轻重。

公孙庆瞪了他一眼,骂道,“我看他们敢干什么,再闹事皮都刮下来一层。”

祝尔讪讪地摸了下脑袋,一群军痞子看两位上司争辩了起来,都偷偷地笑。两人都是军侯,校尉回家探亲了,底下的兔崽子看不到小阎王了心就飘了,三天两头地惹事。

祝尔踢了下椅子腿,冲旁边努嘴,“没点儿眼力见的,给宋老板让座啊。你那屁股金贵得抬不起来,非要我踹上两脚才舒坦?”

两个小士兵赶紧站起来,哂笑着站到了人群里。

“你们抢到了椅子不还是要让出来,哈哈哈,有个毛用。”

几人嘀嘀咕咕地开小差,让座位的小兵狠狠地踩了下对方的脚面,在对方发怒前硬生生将话题扯远了,“你瞧那哥儿跟咱校尉长得是不是有点像?”

对方闻言仔细地审视着谢风的五官,高深地捧着下巴,不确定道,“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可能是巧合吧。就咱校尉那种活阎王能有这么温柔的兄弟,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公孙庆淡淡地朝人群里瞥了一眼,立时噤声了。

祝尔大刀阔斧地往椅子上一跨,“宋老板,别站着了,赶紧入座吧。还有你那宝贝小夫郎,也别累着了。”

宋景文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这群人有备而来啊,竟是打听得如此细致。

既然被看出来了,宋景文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坐了,手上习惯性地捏着谢风的手指把玩。

祝尔这人糙得很,在军营里浸淫久了,身上有股子匪气,毫不见外地将主人家撵了出去。

说完话就自顾自地啃起了卤鸡脚,这东西一看就是从村长家搜刮来的,他吃的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

现在堂屋内只剩下宋景文夫夫俩和十几个当兵的,公孙庆无奈地敲了敲额头,淡漠道,“听闻你手里有货,我们要了。”

那些货是宋景文存着留回程的路上吃的,如果现在卖给军营肯价格肯定被压得很低,不然就是坐实了奸商的罪名,当然舍不得也不能现在拿出来。

宋景文装傻,鬼话连篇地笑道,“我手里的货早就卖给了高水村的村民,哪里还有剩的,你们来迟了,况且我们后天就回去了。”

公孙庆不信这话,摇了摇头,“也是,今天我来主要也不是谈的那批货。”

他顿了顿,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茶碗的碗沿,“咱们不如谈谈别国的奸细去了何处,横空出现的新型杀器在谁之手,滑轮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谢风反手扣住宋景文的手掌,恶狠狠地盯住了公孙庆。

从第一个问题抛出来的时候,宋景文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了了,就算他把货交出去,山民也不一定能被保住。

哪有军侯真的只为了改善军营的伙食就寻到此处,再一看祝尔面色不变,显然也是知晓的。想要宋景文带来的货只不过是幌子,山上那群人里有为军队卖命的!

宋景文面上不显,当着其他人的面还有工夫给谢风顺了顺谢背,附耳道,“没事,他们不会动我。”

他的这幅做派看得祝尔心里打鼓,揣测道,难不成这人背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势力吗?

谢风依旧不放心,顺带着看这群人都不顺眼了。本身因为哥哥谢哲参军去了,遇到士兵时也会触景伤情,对着他们还算客气。

但是,这些人意欲对宋景文图谋不轨,他就忍不了了。谢风紧盯住上位的公孙庆,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撞在了一起。

公孙庆晃了晃神,还真是有点像,就是可惜了。他们校尉可是地地道道的贾国人,面前这位最多算得上是赝品。

宋景文直勾勾地看向公孙庆,挡住了他的视线,“您说话可得讲证据啊,太平盛世哪有奸细呢。莫不是想仗着身份强取豪夺吧,欺压我们这群平头老百姓。至于您说的滑轮,这倒是有,用来捕鱼的。”

“这兵器嘛,想必是您记差了。”

公孙庆拍案而起,本就有条裂缝的茶碗登时碎成两半,佯怒道,“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是我将你就地正法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硬碰硬是为下策,宋景文抬抬手,故作慌张地站起身,哭穷道,“不敢不敢,滑轮我可以献上去,但是兹事体大,我得见你们长官。穷啊,我这月余过得比乞丐还要落魄。日日吃那浑身带刺的鱼,卡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