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沟一带又出现大量匪徒,烧杀抢掠,行动有序,周军侯怀疑是他国的士兵伪装而来,现已集结一对人马在外听令。”
三天两头就是一阵骚扰,打一枪换一地,谢哲不耐烦地拧着眉头,没绷住温柔无害的人设,咬牙骂道,“他奶奶的,吃饱了撑的,天天没事找事。昨天刚来过,今天又来!”
谢哲顿了一下,疑惑地摊开地图,“他们那边的头儿是不是换了?让人现在去查!周生带队,把对方活捉回来,捉不了就杀了。”
传令兵领了命令就退出去了,老老实实地照着谢哲的话去办了。
宋景文和谢风对视了一眼,心知这会儿在这儿也不方便,遂辞别了,嘱咐谢哲有空去他们那儿住几天。
日子过得飞快,贺千恒就像是一阵风,随心所欲,在边关飘荡了一个月,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临走时,倒是意味深长地定定地看了眼谢风,话却是对着宋景文说的,“这边处理好了也该回来了,”他晃着手指虚虚地点了点宋景文,“至少你得回来。”
宋景文把这话当放屁,天高任鸟飞,他才不回去浑水呢。你们父子家臣的斗法,别殃及了他这无辜的池鱼。
“相欢”在边关火了起来,隐隐有压住当地土著的趋势。然而,这最火的还要数奶糖了,这边关一带没有不认识这位主儿的,尤其是商铺的老板,看见这崽子跟看见财神爷似的。
奶糖有一学一地在小狼的脖颈上栓了一根布条,牵着半个人高的小狼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看上了什么东西就直接从小狼后背上的布袋子里拿几个铜板出来,一时间有这么个保护神也没人敢来抢劫这小娃娃。
那可是狼啊!不是狗。那壮硕强健的体格,雪白冒着寒光的牙齿,一口下去,骨头都能咬成渣!
墙角处那些乞丐碰了一鼻子灰,差点被这娃娃身边的狼咬死。佯装无意撞上奶糖的小贼顺势摸了对方的钱袋,还没走出三步,就被暗处冲出的打手胖揍一顿。
你说,连这娃娃都出手阔绰,这家里都富成什么样子。不巧,大多数人不知道宋景文与驻守边关的校尉是什么关系,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是,让你抓小孩,你抓个大人回来干嘛?!”右眼角挂着一处伤疤的贼头子怒火中烧地抄起手边的木棍就往小弟身上招呼。
小弟捂着屁股“嗷嗷”地叫,辩驳道,“小孩抓不到啊,老大老大,别打了……啊啊啊,疼,腿要折了!!”
贼头子叫李树,坐拥荒郊的一处小山头,手下跟着四五十个弟兄,最好的就是打家劫舍,绑票来钱快啊,钱拿到手直接撕票。
李树按着阿南伤痕累累的屁股狠狠地拍了几巴掌,让另一个小弟阿忠把人拖了下去,“没用的东西,你把这么大的活人弄过来,哪有小孩子好控制,蠢货!我迟早被你们气死!”
阿忠立在一旁,看了眼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人,实诚道,“不老实就打,打服帖了不就不跑了。不给饭吃,想跑也没力气。”
李树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这哥儿的鼻子,暴躁地怒骂道,“那不还去办!现在就派人去宋府传信,宋老板的夫郎值多少银子,能不能活着回去,完整的回去,就看宋老板的诚意了!”
阿忠呐呐的点头。
这边,谢风才悠悠转醒,脑袋钻心地疼,像是裂了条缝似的吹着冷风,“唔。”
他显然是反应过来了,在自家院子还能被蒙汗药药倒,顿时一阵心烦气躁。
这他娘的都是第二回 了,谢风试着挣了挣绳子,系的死结!得,又受制于人了。
门外兵刃相接,噼里啪啦好一通厮打。
谢风心头猛颤,不甘心地往光口处挪动身子,募地门开了。他微张着嘴巴,像是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是谁一样,愣愣地忘了挣脱。
“是你?”
待到宋景文杀上山来的时候,不免被漫山的尸体和腥臭的火红染了眼睛,他的眼眶微红,腿脚发软地冲了进去,嘶吼着,“小祖宗!谢风!”
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谢哲气得险些晕了过去,连夜加派人手去搜山。然而,什么都没发现,他的下巴上布满青色的胡茬,疲累地在宋府的院子里踱步。
两个整宿没睡的男人相顾无言,气闷地饮酒,宋景文兀地将酒坛子摔了,“借我一队兵。”
“干什么?”
宋景文敛着眸子,“我要把这周围的土匪杀个干净,总有人会知道风儿的下落。你不借我我就去买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亡命之徒!”
谢哲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激得石块儿往下落了落,“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借,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