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无情的帝王像个孩童一般被元莫意按在怀里,绝望地闭上眼睛,心中已是将身后事都走了一遍。
锐利的指甲陷进掌心,他踌躇着,倘若他就此殁了,莫哥哥怎么办。要不还是带着他一起死吧?还能做对黄泉鸳鸯。
宋景文被他俩这一通生死离别的把戏弄傻眼了,跺着脚道,“元莫意,你快些放开他。”
谁曾想一直沉默寡言的元莫意会这么硬气,不仅背地里指使着大太监李多去请人,而且当着皇帝的面也敢发号施令,他对宋景文挥手,“你出去吧,此事务必保密,你今日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若是一国无君,岂不是根基不稳?”
贺千恒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笑了,“朕这位置想坐的人多了,还怕没人接手?”
宋景文噎了一下,也不打哑谜了,直言道,“天花能治好,你们别整得这么伤感。”
在场的两人立时紧紧锁住宋景文的身影,还是元莫意先回过神来,怀疑地摇头,“莫要说笑了。”
“你不就是我治好的?”宋景文抄着手,冲外间的李多抬了抬下巴,要了笔墨,“哗哗”地写了满满一张纸的东西。
元莫意忙不迭地夺过去,越看越心惊,“隔离?消毒?最少要四十天?”
贺千恒恃宠而骄地倚在对方的身上,美滋滋地跟着看,“就照你说的来吧,不过元九不能走,他得陪着我。”
他说完就可怜巴巴地仰起头,手臂早就强势地环上了元莫意的腰,“你要离开我吗?”
宋景文腹诽,你那是想要放人走的样子吗?
元莫意老实地摇头,压根没考虑到自己的安危。他庆幸将宋景文半道拦了回来,陛下有救了!
宋景文一言难尽地看着贺千恒这鬼畜的样子,不忍地提醒道,“天花是会传染的,你们俩这……嗯,难保没风险。”
贺千恒的脸色黑了几度,宋景文笑嘻嘻地补充道,“你先把人借我三天,到时候他再跟你接触就没风险了。”
贺千恒对他这话存疑,“若是真那么神奇,你还站得那么远做什么?”
宋景文无奈地摊手,“我临时被叫来的,我能怎么办,这不一系列的防护还没做嘛。”
贺千恒说了几句话就开始乏了,懒懒地在脸上抓了一下。
“不能挠,”宋景文赶忙提醒。
被元莫意紧紧按住手的贺千恒又高兴起来了,日日泡奶浴皮肤果真很滑嫩,愉悦道,“一天。”
宋景文没好气地后退一步,屋里的什么东西都没敢碰。都是病毒啊,要命了!
一天就一天吧,接种牛痘也不需要太久。不过,狠狠敲上贺千恒一笔还是很有必要的!
宋景文漫不经心地看着李多带人搬了一堆的箱子跟着后面,不禁感慨倒买倒卖来钱真快!他也就当个中间商,赚着大大的差价。
红日缓缓落下,暗色从天边涌了过来。
一人立于宫门外,亭亭的身姿蕴藏着莫大的魅力。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才知道那腰有多细,当真是盈盈一握,羡煞旁人!
宋景文眯了眯眼睛,脚步不觉加快了许多,他从背后捂住那人的眼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脖颈上,“你怎么来了?可有冻着?”
谢风摇摇头,覆于章下的眼睛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像是扫在了宋景文的心尖上,他欢喜地去牵谢风的手。
触手是一片儿冰凉,“在家等着就是了,跟过来干什么?”
谢风晃着他的手,塞了颗糖到他嘴里,“怕你饿了,给你送糖。”
送糖不过是借口,还不是怕宋景文这一去不回。急匆匆地被唤走了,他一人在家如何坐得住。
宋景文蹲下.身要背他,好在街上已没什么人了,谢风羞涩地将脑袋埋在他的后背上。
宋景文对这个姿势还是不满意,拽过他的两只手揣在心窝上捂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皇帝的病情,“陛下得的还真是天花,也是奇怪,怎么就染上了这病毒了呢。这反倒提醒我一件事,你和咱儿子还没接种过疫苗,这玩意好使,回去就打针。”
谢风趴在他的背上,两条小腿晃悠悠地撩拨着,说,“我不想打,疼!”
他可是看过剧的人,打针都是要用针头将东西推到血管里的,有的人都疼得跳起来了!
“不疼,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一下。”宋景文笑话他,“我的怀抱常打开,疼就钻,不跟你收费。”
谢风羞恼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坏笑着哼哼道,“你不在我旁边我就不疼了,你才是我的致瘾源,碰到你我就化了。”
宋景文颠颠他的腿弯,飞奔起来,乐得发抖,“哪学的骚.话,一套一套的,得嘞!谢可爱,今晚就翻你的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