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心里有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他害怕,他害怕再一次重蹈命运的覆辙。在战乱时期被孙翠嫁给了瘸子换钱,最后落得一把火烧死的下场。
重来一次,他有信心保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安稳地度过战乱,只要他够强。就算长得丑也无所谓,未来是用实力说话的。
他当初不顾娘亲的反对,坚持拜老猎人为师也是这方面的原因,那种压抑到极致却无法逃避的感觉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再经历一次。
宋景文哭笑不得地屈指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想什么呢,都说交给我就行了。”
宋景文接过一只碗,单手牵着谢风。虽然他不知道谢风又做了什么思想斗争,但是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小男朋友的不安,捏着对方的手道,“奶奶发现咱俩关系不一般,准确的说是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但是她没有挑明,就是因为她还不能接受。她清楚如果真的说出来了,我也是不会和她站在一起的,她不敢赌。”
“等到有一天她捅破这层窗户纸,要不是承认我们俩的关系了,要不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棒打鸳鸯。”
谢风闻言紧张地握住了宋景文的手,眉间拧出了纹路,灰绿色的眼眸透出浓重的忧伤,可怜巴巴地问道,“那怎么办啊?”
宋景文没忍住在他唇上磨了一下,“有我呢。”
谢风又看得痴了,宋景文身上的这种自信让他为之着迷。他心下有了打算,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他救不过来,但是宋景文他一定要护住!
宋景文这次没放谢风一个人在门外瞎想,带着小男朋友一起站在大爷爷家的堂屋里。
“大爷爷,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香辣虾,都是用的好东西。冷了也没关系,回一下锅一下就行,味道特别好,奶奶让我送一份过来。”
堂屋里的老人比宋景文的爷爷要老上许多,白发夹着少许黑发零零散散地竖在头顶,老人留了一把山羊胡,身上有着一种老者的威严,他笑着拉过宋景文,嗔怪道,“能来看看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大爷爷我就高兴了,还带什么东西。”
宋景文对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有种好感,乐的两人拉家常,“侄孙子以后一定多来看大爷爷,您可不要嫌我烦才好。”
谢风拘谨地喊了声村长,村长的家里他只跟着父亲来过几次。
上面这位老人一头的白发不少是为石坡村熬出来的,只比宋兴平大了八岁,却看起来十分苍老。
宋兴德是老来得子,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宋志和。尽管这样他也没有十分骄纵宋兴平,都是以培养村长的要求对待宋志和。
只要在品行上没有问题,宋兴德不会多限制他的自由,就连和乐哥儿的事情他都没加阻挠。虽说严厉,实则还是心里头疼爱得不得了。
宋兴德不是多话的人,自己拉着老伴儿去琢磨香辣虾了,把地方留给他们年轻人了。
宋景文见宋兴德这位长辈走了,瑟地冲宋志和招手,“香辣虾,这份儿是给林安的。”
虽然两人差着辈分,但是宋景文和宋志和的年纪相仿,也就以同龄人相处了。
宋志和惊讶地接过碗,瞧着碗里红彤彤的颜色就知道味道错不了,他伸了一只手指沾了点汁儿,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还真送来了啊,这个虾味道真不错!太好吃了!真让你小子做到了,没有腥臭味,反而多了一种,嗯,鲜味。”
宋志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夸他,“你真厉害,不傻了以后比我们聪明多了。”
宋景文美滋滋地收下夸奖,毫不知耻地说道,“我敢说镇上的大厨都没有我这手艺。你还待着干啥,给林安送过去啊。”
宋志和憨厚地笑了笑,“一会儿就去了,他现在不在家,被他姆爹带出去了。”
宋志和看着宋景文和谢风熟稔的姿态,疑惑道,“你们这是?”
宋景文抢在谢风前面开口,眼眸中闪着促狭的笑意,努了努嘴,“跟你和安哥儿一样呗。”
宋志和倒不像其他人对谢风的容貌又偏见,衷心地祝福道,“那敢情好啊,你小子现在是媳妇和生活都不愁了。”
他本来还惊奇谢风怎么不戴着头巾了,原来是找到了不嫌弃自己容貌的人了。
宋志和羡慕地看着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傻子”和“丑八怪”,他被自己的这种胡思乱想逗笑了。傻子不傻了,其实丑八怪也不丑,比很多男人都要好看,就是不像个哥儿,五官有些奇怪。
宋景文晃着脑袋,按着谢风红彤彤的耳朵一顿揉弄,“对了,林安他爹是木匠吧?我正好有事找他,给你家安哥儿也谋点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