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是江恪的公司,这点知道的人很少,毕竟江恪是江家私生子,多年来都受到打压,江恪也不敢崭露头角,存在感极低。
他跟江恪没过多接触过,只有过几面之缘,再就是由许慎牵线加了微信。
骆远听说江恪是个温柔不惹事的人,这八千万,必然是多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如今竟如此轻易给了《苍神》,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深思。
想到江恪发的那条朋友圈,骆远始终觉得心头怪怪的。
这个事迟早圈内人都会知道,许慎没打算隐瞒:“是。”
“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骆远直白道,“你要小心江恪这个人,我怀疑他对你起了别的心思。”
许慎微微愣住:“啊?”
怀疑江恪……对他起了别的心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见许慎不相信,骆远决定说得更清楚些:“先撇开那八千万不谈,上回我们吃完饭后,你给我推他名片,那天,我看他发了条朋友圈……”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前方传来道声音,声线富有磁性,慵懒而漫不经心:“许导,原来你在这儿啊。”
许慎抬眸看去,只见江恪站在林荫道那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然后是骆远率先开的口:“关于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既然你还有事情要忙,我就先不打扰了。”
许慎朝他点点头,如往常般嘱咐:“那你路上小心。”
骆远微微一笑,忽然猝不及防拉近与他距离,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凑近他耳边道:“不信,你可以现在回头看看他的反应。”
他对许慎有意思,对待情敌,雷达自然是很灵敏,他能察觉到从江恪身上,散发出浓浓的不善意味,他看骆远的眼神,戾气很重。
许慎倒是没怎么注意听他说的话,他注意力全都放在离他越来越近的骆远身上。
他,非常不适应,也不喜欢有人离他这么近讲话。
之前他很欣赏骆远的分寸感,可现在骆远连分寸感都没了。
许慎稍稍后退一步,面色微沉。
江恪大步流星走过来,伸手扯住许慎手腕,把他往身后带:“你就是骆远?”
许慎被江恪扯得一个踉跄,他抓他力道极紧,手腕被他攥得有点发疼,再抬眸时,他只能看见江恪宽阔有力的背脊线条。
来者不善,骆远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是。”
“我们许导不喜欢你刚才那种行为,”江恪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发疯,然而那恨不能冲上去把骆远剥皮削骨的眼神却出卖了他,“请你下回注意。”
言外之意是,你他妈离许慎远点。
骆远将江恪眼神尽收眼底,他亦收回那副好说话的温善模样,刻薄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
这分明是明晃晃挑衅——宛如在几近爆发的火山里浇了桶热油进去,江恪面色一变,嗜血戾气爆发出来。
下一瞬,身后有只柔软的手拉住他,许慎低声道:“你弄疼我了。”
绳索套在暴戾雄狮头上,瞬间将他濒临暴走的理智拉回。
江恪想也没想地回头,稍稍松开力道:“现在还疼吗?”
许慎没接话,从江恪身后走出来,看向骆远,语气淡淡:“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骆先生了。”
骆远唇角笑意往回收,视线往下落。
江恪抓住许慎的手,并没有松开,许慎亦没有拒绝。
他静静看了两秒,眸光发寒,旋即,他抬眸,温和笑着:“好,那我们下次再见。”
看见骆远消失,江恪仍然心头一片阴霾,他看都不看许慎一眼,转头就走。
许慎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冲过来闹了一通,搅乱浑水,不按常理出牌的是他,握疼他手腕的是他,这会儿生气的又是他。
这是什么狗脾气?
许慎轻轻揉着发红手腕,不紧不慢在后面走,决定不能惯着江恪,这叛逆少年有点无法无天了。